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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那磁性的聲音,那聲音彷彿輕描淡寫,又彷彿鏗鏘有力,宮女的生命竟然連一張紙都不如!這到底是輕了還是沉重了?
宮素衣明白了,“你意思是宮女是唯一遊離在律法之外的存在?……那麼試問還有什麼能保護她們?”宮素衣震驚而痛心地說道,律法裡竟然沒有包括宮女,由此可知她們是多麼多麼卑微的存在,一輩只能仰賴著皇帝和皇親國戚而生存。
男沒有回答,卻已等同於預設。
其實律法裡並沒有寫明宮女是超脫律法的群體,因為這是多麼不言而喻的事情,從來不會有誰去質疑皇家的人如何處置一個小小宮女。
耳邊傳來一陣陣哀嚎的哭聲,宮素衣沒有畏懼,睜大眼睛看著那紅白交替的一幕,白的是刀,紅的是血,交織成一張密而不漏的網。
上具剛剛失去生命的屍體,有的還在抽搐,有的還在噴血,宮素衣痛叫一聲,差點呼吸不過來,忽然,那人手臂一彎,再將她帶進了懷裡。
“叫了你別看……”他輕聲責備道。
宮素衣久久無法平息,腦海裡一片空白,她抬起頭,終於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李,名……”
“啊對不起,我得回去了,告辭。”宮素衣想起采芹還在收拾東西準備逃跑呢,於是趕緊掙開他的手臂跑了出去。
那人看著宮素衣的背影,又看了看手心裡的溼痕,不知為何,忽然就惆悵了……
他想起一個詞,叫:悵然若失。
“竟然一點都不認得我……”
宮素衣雙腿疲軟,跑到一間破爛的土屋前,開啟門,但見藍采芹坐在土炕上,一隻手緊緊抓著包袱,一見宮素衣,趕緊連珠帶炮地問:“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跑嗎?”
宮素衣搖搖頭,心口撲通撲通地跳著,臉色蒼白無血,“沒事了。”
“兵荒馬亂的,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聽說戰線那邊還在吃緊呢,秦王又帶兵出征了。”藍采芹幽幽地說著,但見素衣仍舊沒回過神來的樣,“素衣,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宮素衣忽然腳一軟,整個人坐在了地上,“那些宮女都被殺了。”
“宮女?為什麼呀,你說的是行宮那些嗎?前段時間不是說送走了嗎?怎麼變成殺人了?”藍采芹還停留在前幾天的回憶上,那會兒一排排姿色良好的女還從自家窗前經過呢,由一排排武兵押著,據說要送到皇宮裡邊去。
那會兒藍采芹還不無羨慕地想:要是自己也能被送到宮裡邊去伺候秦王可就好咯。藍采芹八歲那年見過秦王一面,那會秦王還只是公而已,但藍采芹已經被深深地吸引了。
此後藍采芹一直追逐著秦王的步伐,只要秦王在附近打仗,她便一定要去觀看,可惜每次都只能遠遠地看著千軍萬馬,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是李世民。再後來,李家奪取了天下,藍采芹一直為他感到驕傲,對他的愛慕也越來越深,幾乎無法自拔。
幾年前,秦王的軍隊經過一個小鎮,剛好藍采芹跟宮素衣就在那個小鎮裡逃亡,藍采芹為了一睹尊榮,跑到軍隊前面,不料被秦王的馬蹄踢傷了肺部,自此便落下了哮喘的病根。
宮素衣只覺得不管誰帶兵,不管誰當皇帝,都是將姓踏在腳下的。
但秦王是藍采芹的一個夢,她是不會阻止采芹去發這個夢的。
宮素衣想到那些被殺害的宮女,忽然捂起臉來,“被送走的都是沒被臨幸過的,被前朝皇帝臨幸過恐怕都要處死,據說明天還要殺一批人……”
藍采芹吃了一驚,“那得殺多少人啊?都說晉陽行宮裡面有上萬宮女……原以為,新王朝來了,這些行宮女也該放出來了。沒想到……他們怎麼能這樣……到底犯了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