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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好多處都有刀劍傷痕,鮮血未止,一動不動。
“阿承!”我一激動,就要衝過去,背後制住我的人輕輕一拉,我瞬間痛如裂骨,低哼了一聲。
“放開她。”那被對我之人說道,身後立刻一鬆,我衝到趙統身旁,手顫抖著去探他的鼻息,還好還好,他還活著,只是被弄暈過去了而已。但身上這許多傷讓我看著心裡一陣一陣地揪著痛。
“他還沒死。”身旁之人低著頭俯視著我,陰惻惻地說,“不過之後能不能活,就要看你了。”他面色如千年寒冰,無絲毫溫度。
“劉禪,你放過他,我跟你走。”我慢慢站起來,直直地看著他。
“大膽!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諱!”旁邊有人怒喝一聲。
劉禪揮了揮手讓那人閉嘴,他斜睨著看我,語帶譏誚,“朕一直以為你是聰明之人,今日怎變得如此愚笨。你要和朕談條件,也要看自己有沒有籌碼,趙統欺君罔上,朕如今就是一劍殺了他又如何?你照樣要跟朕走。”
“你可以試試看。”我嗤笑道。
他臉上嘲諷之色不改,俯身到我耳邊,低聲道,“你若尋短,朕就要諸葛一氏加趙家滿門陪葬,你信與不信?”
不止是那話,單單是那語氣,都讓我覺得寒意竄上脊背。我不覺抖了一下,卻還是有些不願服軟,抬眼死死地盯著他,他把我肅殺目光當作無物,視線一低,倒是看到了我腰間佩戴的魚形玉佩。
他冷笑一聲,扯了下來,抬起另一隻手,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那隻手裡拿著還有一條魚,合手把兩條魚連成環狀,“相濡以沫,哼。”他臉色陰沉,語氣森冷,撒手一甩,那雙魚環就往原來擺置七星陣的地方而去。
“咣噹”一聲,那玉佩不偏不倚打在已然熄滅的主燈上,那主燈未搖晃,雙魚環卻被震開重新變成兩瓣,幸未斷裂,只散落了開來。
我看著已經全數熄滅的七星燈和滅了一半的八卦燭火,心中悽然,沒想到,最後我們還是無法回去。
怪不得玉佩在此而人卻不在,原來我們竟是如此下場。
“你笑什麼?”劉禪看著我微勾著嘴角,如同犯了他的大忌,眼中暗色更盛。
“我笑,我自作聰明、咎由自取,”我抬眼,“劉禪,我不會怨恨你。”
他的眼神似乎稍稍晃動了一下,但稍縱即逝,短暫到讓我覺得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對旁邊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駝起趙統,往外快步離去。
我大驚,一把抓住劉禪的手臂,“你要帶他去哪裡?”
他盯著我的手,臉色依舊陰沉,“他該去的地方,天牢。”
“你!”我不自覺手上加了勁,“你怎麼可以……”
其實我手裡本來力氣就不大,再加上又病了那麼久,抓得再緊也用力有限,他只不過一甩手臂,就讓我往後跌了個踉蹌。
“帶走。”他沉沉一聲,我已經可以感到他的怒氣充盈到要溢位來。
身側應聲起,我的雙手被繩索捆綁起來,一個黑衣人“哐”地一聲露出半截鋼刀對著我,刀面閃著寒光,一個“走!”字毫無情感。
帶趙統走的那個人早已消失在山林之中,我最後回頭看了看那七星陣,看了看那雙魚玉佩,踏入蕭瑟秋風之中。
☆、生為伊人
還好,陣法失敗之後,沒有我害怕的毀滅性結果。
三天之後,成都城中,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只是一身塵土,手腕被綁著的繩子勒得磨破了幾次,破皮血水一層一層乾涸在繩索上,若是解下來,還不知道要怎樣痛。
如今手上的痛只是其次,我只希望趙統沒有性命之憂。一路走得如行屍走肉,我覺得似乎魂魄已然離體,身上的病痛都渾然不覺,似乎只是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