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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閒聊了一陣兒之後,史朝忠和歐陽雨菲告辭離開了。史思明問道:“李監軍。”
看到史思明又如此稱呼,李二寶知道他是有正事要談,也坐直了身子,鄭重了起來,他說道:“史將軍,有話請講。”
史思明說道:“對突厥人突然挑起事端這件事,你怎麼看?”
第二百四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戰爭二
“事情反常即為妖,這件事情明擺著有怪。”李二寶說道。
史思明看到李二寶說話的認真態度,他現在已經知道李二寶真不是個簡單人物了,覺得可以好好和他交流一下了。他問道:“妖在何處,怪在哪裡?”
李二寶笑道:“對於突厥人的瞭解,您遠在我之上,該由您來說才對。”
史思明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就先來說說。”他指著一盤子羊腿說道:“這是回紇。”指著一盤牛肉說道:“這是大唐。”接著拿過了一碟子青筍放在了兩盤子肉食中間,說道:“這就是突厥了。”
李二寶拿起一隻酒杯放在青筍的一邊,說道:“還要加上這個,契丹。”
史思明說道:“不錯,就是契丹。突厥人目前的處境是如此,他的實力比不上契丹人,位置也十分尷尬,回紇和唐朝都有實力滅掉突厥人,突厥白眉可汗(阿史那鶻隴匐白眉特勒)是個聰明人,他兩邊交好,同時向回紇和大唐稱臣,並且暗中和契丹人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因此,他們才能夠生存到現在。
這種情況下,白眉可汗為什麼要挑起和大唐的戰爭呢?這不是找死嗎?”
李二寶笑道:“史將軍,事情恐怕還不止如此吧?”
史思明和安祿山等人不久前是準備謀反來著,他們已經秘密和突厥締結了聯盟,突厥人突然攻擊三鎮地區,明擺著不對勁兒的。不過,這一點他可不能明著跟李二寶說了。他心道:“李二寶這個小子猴精,他早就知道這一點兒,揣著明白裝糊塗。”
史思明說道:“不管怎麼說,突厥人的舉動匪夷所思啊。”
李二寶說道:“世上的事情,有果必有因,您想想看,假如您是突厥白眉可汗,什麼情況下,您會這麼做?”
史思明被李二寶一問,有點愣住了,他尋思了一陣兒,緩緩地搖搖頭說道:“我一時想不出,還請李監軍明示。”
李二寶說道:“史將軍,我現在對這裡整個的情況還不太瞭解,我只能給您提個思路。其一,突厥人不打咱們,咱們會不會打突厥?其二,突厥人打了咱們,他們有什麼好處?其三,目前的局面是在目前的勢力狀態下形成的,假如這其中發生了重大變化會如何?我的意思是說,如何回紇可汗換人了,或者突厥可汗換人了,甚至咱們三鎮的高層發生了變故,又會如何?”
李二寶說得前兩項,史思明還能夠回答一二,可是第三項,尤其是第三項之中的最後一問,如果三鎮的高層換人了,也就是說他和安祿山被換掉了,發生突厥人反常的舉動就不反常了。這也太可怕了。
史思明真是嚇了一跳,他心道:“李二寶這小子是知道不久前我和安大帥之間的秘密的,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來監視我們的,莫非是陛下想拿掉我和安大帥?”他眼睛盯著李二寶,想從他那裡看出些端倪來。
這時,史思明發現李二寶也在發愣。原來,李二寶說出最後一條的時候,他也被嚇了一跳,他心道:“安祿山和史思明歷史上就是死於陰謀的,他們都是被自己的兒子謀害的,難保這個事件不會提前發生?!安祿山和史思明一死,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
史思明問道:“李監軍,你在想什麼?”
李二寶望著史思明,若有所思地說道:“史將軍,此事您要多想想,過幾天咱們再討論吧。我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