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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朔「嘿」了一聲:「這不巧了麼,我爸也帶我來過。」
張澤山笑了一下,神情一貫麻木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寧和。
正值日落,倆人一時間看著眼前的景色誰也沒說話,彷彿都陷進了回憶裡。
好一會兒之後溫朔才說:「後來我爸沒了,我上初三那年,幾個小混混喝多了鬧事兒,他接警過去勸架,被捅死了。」
張澤山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他爸活著還不如死了,但卻沒說出口,轉而說起了別的:「今兒我舅他們來了。」
溫朔知道他這是想和自己說說了,是好事兒,證明這人應該是沒想著真跳河什麼的。
「帶了點兒東西,我沒在家,我舅媽和我媽拎家去的。」張澤山臉上先前那幾分寧和在這一刻沒了蹤跡,還算帥氣的臉上再次呈現出那股子漠然,彷彿在說別人家的事一般,「然後我媽跟我舅媽去我姨家吃晚飯,我給我奶奶他們倆做完飯就跑出來了。不敢在家呆著,怕跟我爸吵架。」
「咋又吵?」溫朔問。
「我舅前陣子生病,肺上長了個腫瘤,好在發現的早,腫瘤也比較小。老家那邊兒的醫療技術有限,就來咱這邊又做了檢查,查完了結果比預料的好,順道就把手術做了。」
張澤山說道:「我媽能放心麼?好幾天吃不下睡不著,夜裡頭偷偷地哭。為這事兒跑了好幾趟醫院,但怕說了我姑他們又要去看我舅什麼的,就沒說。她去醫院回家時間比上班晚,我爸就折騰唄,說那話沒法兒聽。」
「我以前脾氣上來還跟他對著嚷嚷,但自打上回那事兒之後,我也學著收斂了,可架不住他真搓火啊。」張澤山嘆了一聲,「今兒我舅過來複查,這還沒好利落呢,就沒讓他上我家來。我爸好麼,當著我媽面兒不敢說話,我回去就沖我嚷嚷我舅不尊重他。」
「我沒搭理他。但我心裡其實真想問問他,你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讓人尊重的?你是對我媽真好到天上去了,還是對我姥姥、姥爺孝順到什麼程度了?再說我舅沒來,我舅媽沒來麼?不問一聲我舅為什麼沒來,張嘴就急赤白臉地指責人家不尊重他。」
「就這樣的人,你讓人怎麼尊重你啊?」
溫朔聽得也是無語,想勸,又覺得說什麼都沒用,好聽的誰不會說,但說出來能解決什麼問題?
伸手拍一拍張澤山的肩膀,溫朔嘆了口氣:「唉。」
「其實我在這站了會兒,想了半天,覺得我媽也有問題。」張澤山低頭看著橋下水流柔緩的河面,「她和我爸之間幾乎沒有溝通,有問題就靠嚷來解決。我爸有點兒怕她,當著她的面兒什麼也不敢說,扭臉兒就沖我奶奶發脾氣。」
「我奶奶更絕,一邊被她親兒子罵的哭哭啼啼,說再也不管她兒子了,一邊還護著,恨不得什麼都替他幹了。我呢,我只能忍著,因為他們是我長輩,是生我養我的人。」
溫朔無話可說,站在他的角度肯定是不能勸人家對家裡人不負責任,但這事兒擱這兒,勸誰往開了想,誰也想不開。
張澤山做錯什麼了嗎?沒有。但他生在這個家庭裡,就要承受這一切,這才符合核心主義價值觀,才是人們眼中一個合格的正常人。
沉默了一會兒,溫朔攬著張澤山的肩膀晃了晃:「走,找地兒吃飯去,我中午就啃了個麵包,現在都快餓死了。」
張澤山也沒扭捏,一點頭:「成,我請你。」
倆人先和輔警一起回了派出所,到了地方一看錶,也到溫朔下班的時間了。
進去換了衣服出來,溫朔和張澤山一拍即合,去一家蒼蠅館子吃燒烤。
店就在派出所旁邊的中學後頭,有年頭兒了,張澤山上學那會兒就有,後來溫朔上初中的時候也和朋友過來吃過。
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