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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少年的白髮似乎散發著聖潔的微光,映襯得他的臉越發絕色,宛如一朵白山茶。
一朵人人趨之若鶩、爭相佔有的白山茶。
他忽感不安,不安感越發強烈,幾近心悸。
從這以後,蒼星都能在夜間醒來,瑰璧雖然在夜晚操控身體,但他可以知道瑰璧幹了什麼。
另一個“人”住在體內,操縱自己的身體,他一開始感到驚悚,久而久之,他倒也習慣了,他對瑰璧不反感,瑰璧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他靈魂中的一部分。
不知不覺已過去一年。
他和昔長在今日爆發了一場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
昔長要求他不能離家太遠,尤其不能去有人的地方,他起初還能遵守,後來一人待著實在無聊,便偷偷跑出去,不被昔長髮現就好,壞就壞在今天昔長看到偷跑出去的他。
昔長:“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不能隨便出去,要是被......”他止住後半句。
蒼星偏要聽後半句:“要是什麼?哥哥,你至少要給我一個原因。”
昔長不願再和他爭執:“......至少捂住你的臉!聽話!最好不要出去!”
蒼星沉默片刻:“......行吧。”
昔長狐疑地盯著他,他坦誠望過去,昔長無奈地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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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長說的沒錯,他應該遮住臉,捂得嚴嚴實實的,昔長指不定就認不出他了。
第二日,昔長再三叮囑他不要出去,得到他肯定答覆,才離開,昔長一走,蒼星趕緊收拾,穿上一件帽衫,捂實了自己的臉,走去鬧市。
靠近鬧市的地方,有一處加工廠,近幾日,加工廠格外缺人,他昨日就和廠裡的負責人說好了,今天來上班。
昔長早出晚歸,工作實在辛苦,而他什麼都不做,儼然成了累贅,反正獨自待著也無聊,還不如出去工作。
據負責人所說,這是一家食品加工廠,負責新世界達官貴人的食物加工,工資豐厚。
他一進入加工廠,只見四處牆壁上斑駁血跡,空氣中滿滿的鐵鏽味,他眼皮一跳。
負責人見他渾身僵硬地瞪著牆上乾涸的血,寬慰道:“不要怕,這不是我們員工的血。”
“是食物的血。”負責人著重“食物”兩字,試圖不讓他太過害怕。
“什麼食物?”蒼星警惕地後退,越往前,前面牆上的血更深、更大片,達官貴人到底吃什麼食物?!
負責人知道說不清了,拉住他的胳膊,往附近的廠房帶,掀開門簾,蒼星一眼就瞥見堆積成小山的、血糊糊的東西,還有腐臭刺鼻的血腥氣撲鼻而來,地上流淌著鮮血,積成小溪流。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臉,試圖冷靜下來,看向負責人。
負責人輕咳一聲,壓下喉嚨的異味:“我就跟你說,這是食物的血嘛。”
蒼星指著那堆可疑的東西:“那是什麼?!”不要告訴他那是屍體碎肉!
“不用怕,那些是舊世界之人的心臟。這裡是加工廠,加工這些心臟,做成可以食用的菜餚,最後供應給‘木邊’的‘神’和‘神僕’。”負責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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