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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還在於沒有任何貨船和軍艦來替換護航隊這群&ldo;北方乞丐&rdo;。戰爭已經在全世界進行,中東、北非、南亞和大西洋上都航行著英國船艦,因此,水手和船都嚴重缺額,卡拉漢這幫人不得不成了北極航線的&ldo;職業運動員&rdo;,一趟又一趟地往蘇聯運軍火。他幾次想用手槍往腿上開‐槍,一了百了地結束這種永無止境的折磨。他聽說幾艘貨船上的水手們絕食罷工,一艘巡洋艦的水兵發生了騷亂,大家只要能離開北極海,情願到任何地方去作戰和服役。
卡拉漢今年四十二歲,看上去蒼老得象六十老翁。他是風光如畫的英格蘭蘇塞克斯郡人,那裡號稱是&ldo;英國的花園&rdo;。每看到這僵死單調的北極,他就想起家鄉那些玩具般的古堡,婉蜒的城壕,熱鬧的鄉間集市和木頂的古風猶存的農舍。蘋果樹和草菊花,鄉間畫廊和村婦,一切都象吉本斯的畫,美和靜謐,生命和優雅,在蒼白的北極有如夢幻。
卡拉漢船長回想起離開英國前的美好的一頓飯。他們是在瓦特魯橋畔一家俯瞰泰晤士河的小酒館吃的。三個人,亨利&iddot;戴維、斯派達爾和他。亨利&iddot;戴維是卡拉漢的妻弟,經歷廣泛,熟悉多種語言和技能,原來是皇家擲彈兵營的一名軍官,開戰後被召入特種空勤團,出於戰時保密,戴維保持著謹慎的沉默。卡拉漢很難見上他一面,他們都是大忙人。
斯派達爾海軍少校恰恰相反。他是北愛爾蘭人,那一帶窮人多,講起話來粗魯豪放,滔滔不絕。酒館位置很好,前窗傳來泰晤士河水拍擊維多利亞大堤的嘩嘩聲,後窗飄來卡沃依劇院的輕歌劇樂曲。戰時的倫敦人一點也沒忘了娛樂。
&ldo;我感到奇怪,為什麼世界上最大最有力量的俄國和美國成了我們的盟國,可是戰爭卻一股勁地輸下去。&rdo;斯派達爾說。他是潛艇部隊的一個驃悍的艇長,開戰初,就擊沉三艘德國船。卡拉漢原來在海軍時,他們就認識了。
&ldo;你看,日本入佔領了新加坡和東南亞,美軍在菲律賓的巴丹成了俘虜,我們丟掉了北非沙漠上的最大堡壘託卜魯克,在大西洋上,我們的船隻大量被擊沉,那裡已經成了德國潛艇的樂園。我想,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rdo;少校提起了話頭。
卡拉漢無言以對,喝著悶酒。他心裡很煩,北方航線的形勢也越來越惡化。德國人不但在挪威調集了大批潛艇和飛機,連可怕的&ldo;提爾匹茨&rdo;號戰列艦也派去了。護航隊每次都要損失幾條船,每次都有他熟悉的名字出現在死亡或失蹤的名單上,那名單已經長得令人難以忍受,很可能他和他的&ldo;達爾文&rdo;號就在下次航行中也列在上邊。
一直一言不發的戴維開腔了。他望著懷中的葡萄酒,慢慢地說:&ldo;一個精神抖擻、打過幾輪的職業網球手,同一個剛被叫醒,昏頭昏腦的業餘網球手較量,後者不免吃些虧,丟幾分。美國的巨大工業輪機剛剛開始運轉,俄國人也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德國兇猛的裝甲機器。一切都需要時間,卡拉漢去摩爾曼斯克就是為了給俄國爭取時間。我們的優勢是明顯的,我絲毫也不懷疑勝利。&rdo;
卡拉漢開口了。
&ldo;優勢不一定等於勝利。法國人的大炮比德國人多。我們在新加坡的軍隊比日本人多,結果還是打敗了。&rdo;
戴維:&ldo;我們還要在戰鬥中學習。學會新的戰術,發明新的武器,甚至向敵人學習,儘管德國佬又蠻橫又卑劣,但敵人很狡猾。我看隆美爾將軍在北非就打得很漂亮,連邱吉爾首相都稱讚了他。&rdo;
&ldo;我不同意。&rdo;卡拉漢說,&ldo;我們沒有什麼要向德國人學的。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