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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紉秋說完,就見紀大太太的眼睛一下變得明亮起來,&ldo;是和景平出去啊。那挺好的,小兩口婚前培養培養感情,省的進府後生疏。那‐‐景平對你挺好吧?&rdo;紀紉秋含笑看著紀大太太一副小心翼翼打探的模樣,笑道:&ldo;他對我挺好的。娘你放心吧。&rdo;兩人又話了一會兒家常,這才各自就寢。
當天夜裡,紀紉秋翻來翻去像在烙煎餅,怎麼都睡不著。然後她索性起床,奮筆疾書,寫了一篇幾千字的文章,標題為《臥龍之榻,誰在酣睡》。她在文章中闡釋了中國部分民眾身體被摧殘,心靈被桎梏的現象,並呼籲危局已至,雄獅當醒,整篇文章措辭犀利,情緒飽滿,讓審閱的陳士鼎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大呼&ldo;同道中人&rdo;。
陳士鼎對這篇文章很是看重。最近,政務委員會主席張靜江奉命在浙江發動&ldo;清黨&rdo;,本報的前任主筆被捕殺,總編輯被逼出走。他想這篇文章可以喚起人們&ldo;一致對外&rdo;的同理心,而不是生日糾結黨派之爭。
不過陳士鼎還是建議紀紉秋用筆名發表,以免不必要的麻煩。紀紉秋於是將文章署名改為木深,取自&ldo;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rdo;,文章定於三日後發表,陳士鼎預備讓攝影師去拍一些畫報,凸顯主題。
三日後一大早,紀紉秋比以前早一些到達報社,卻不見陳士鼎。&ldo;陳主編呢?&rdo;紀紉秋問攝影師。&ldo;不知道,昨天就不曾見過,鄭經理也不在。&rdo;攝影師面露憂色,上個月似乎也有這種情況發生,然後就‐‐他不敢細想,情況應該是不同的。
傅瑤華來了之後就把一張報紙放在案桌上,驚訝地問紀紉秋:&ldo;為什麼今天報紙沒有登你寫的那篇?&rdo;紀紉秋面色凝重,小聲回道:&ldo;陳主編昨天沒來,我以為他是臨時有事。今天也聯絡不上,鄭經理做主改用其他稿件了。我覺得有些擔心。&rdo;
&ldo;不會又是‐‐&rdo;&ldo;又是什麼?&rdo;傅瑤華知道她不知情,便把上個月報社被&ldo;清理&rdo;了一遍的事情告訴她。紀紉秋聽後更加擔心,但也沒有辦法,只耐心等待。
又過了兩日,陳士鼎身亡的訊息便傳了出來。聽聞此信,報社職員都惶恐不安,他們聚在鄭炳庚的辦公室尋求安撫,卻被告知鄭經理已離開報社,未留下隻言片語。紀紉秋不敢相信,只記得初入報社,鄭經理曾勉勵她多讀書,陳主編則讓她&ldo;走出去,看世界&rdo;,現在卻因為這&ldo;清黨&rdo;政策一個出走,一個身死,真是造化弄人。
傅瑤華的接受度比她高上許多,雖也痛心,但是還可以反過來安慰她。&ldo;紉秋,不要太難過了。我們不能改變這個社會,至少盡力做到維持本心,不隨波逐流就好。&rdo;紀紉秋只勉強笑笑,道聲&ldo;抱歉&rdo;便提前下工了。
這幾日紀紉秋都沒有去報社,或者說她在想還需不需要去。在家清閒了沒幾天,傅瑤華就找上門來了。紀紉秋以為她是來叫她去報社的,卻不想傅瑤華自打一進門,就一臉心急如焚的表情,卻還是憋著,直到跟她進了自己的屋子才說。&ldo;紉秋,你那篇文章發表了。&rdo;&ldo;什麼?&rdo;紀紉秋吃了一驚。
&ldo;你先別問,聽我說完。文章不是在我們報社發表的。前幾天,上海《晶報》刊登了你的文章,在上海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現在上海各個租界的洋人都想找出這個木深是誰呢。你最近千萬別出門。&rdo;傅瑤華一口氣說完,只覺得揪著的心才稍微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