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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窗,鋪子裡有些暗,李老頭一進去就開啟了電燈,昏暗的屋子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這是一間不大的修理鋪,兩面牆上都打了高高的架子,上面零零雜雜的擺著各種零件,正對面通向後院,用一道薄薄的帶補丁的舊簾子隔著,作用聊勝於無。
正中間的位置放了張看不出顏色八仙桌,從鏤空的花格紋飾上隱隱能看出原來的華麗,可再華麗,現在也只是一張修理桌。
宋時雨就站在桌子旁邊,恭敬又肅然。
李老頭雙雙抱著一個木匣子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別看他一副粗人的樣子,手上的動作簡直靈巧得不像話,轉眼間一把螺絲刀就卸下了匣子背面的隔板。
裡面,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神秘而美麗。
「又修收音機?」小四從兜裡摸出一顆奶糖塞進嘴裡,咕咕囔囔是說不清亮,但這並不妨礙他表示自己的小見識。
莊嚴肅穆的氣氛砰的一下子洩了個乾淨。
這就是在修收音機,在宋時雨面前修的第五個收音機,小四都見了五遍了,不怪他一語道破真言。
「帶著你的蜻蜓出去吃糖。」宋時雨惱羞成怒,板著臉把破壞氣氛的傢伙攆出去。
第4章 大白兔奶糖
修理還在繼續。
李老頭兒一邊手動,一邊介紹這個是什麼原件,管什麼用,那根線接哪裡,怎麼樣就能收到訊號,這個機子問題出在哪裡,等等。一個講的仔細,一個聽的認真,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機器後蓋再次合上,收音機修好,講解完畢。
「謝謝先生,我下次再來。」宋時雨很有禮貌的道謝,跟個小大人似的,話說的不緊不慢。
「嗯。」李老頭哼了一聲,看了看他,忍不住嘆息,這是又沒聽明白。
沒明白就沒明白吧,他還挺愛聽這小子左一個先生又一個先生,讓他想起過去的舊時光。
要說這宋小三兒也有意思的很,現在大家喊人不是同志就是師傅,尤其是像李老頭這種幹修理的,通常都是一聲師傅開頭。可宋時雨偏不,什麼同志,滿大街都是同志,可他們真的志同道合嗎?師傅,又算怎麼個稱呼,在他看來會擺弄這些電子產品的李老頭那是有大學問的人,這樣的人就應該尊稱為先生,只有先生這個稱呼才對得起他這一身的學問。
李老頭第一次聽他這麼喊還愣了一下,問他為什麼這麼叫他,他就把自己的道理叭叭叭一說,別說,讓人聽的還挺順耳的,也不知小小年紀的他哪裡來得這麼多道理。為他這句先生李老頭平時古怪的性子都收斂了八分,對他格外的和顏悅色。
這時,簾子被掀開,一抹陽光透進來,也就是瞬間的事,隨著落下的簾子陽光再次被拒之門外。
這也足夠看清來人了,是一個十三四的少年人,面板蠟黃髮黑,麻桿兒似的細瘦一條,身上藍色的衣裳不知道穿了多久,肩膀袖口都磨得起毛沒了顏色,灰禿禿的掛在身上,沒有半分神采。
「阿峰。」宋時雨沒有了剛才的恭敬嚴肅,臉上綻開大大的笑意,「我來看你了。」
「哼。」李老頭輕輕一哼,出去又躺在了他的躺椅上,剛才還跟他學修收音機,轉眼就說來看那個臭小子。
宋時雨也沒在意,他不看也知道小四定然已經粘了上去,一口一個先生的哄得李老頭眯起了眼。
被喚做阿峰的少年笑笑,「你來了。」跟李老頭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可他的語氣卻帶著明顯的喜悅。
「我這幾天看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東西,比收音機還有趣。」宋時雨笑著跟他的朋友分享自己的新發現。
顧衛峰一邊收拾貨架子上面的東西,一邊聽他的小朋友說自己的見聞,一抬胳膊,露出腋窩下面一條大蜈蚣,顯然這是衣裳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