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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故人非彼故人。

--萬書坊

&ldo;我看我們還是去睡吧，公子做事向來有分寸。&rdo;阿南打著哈欠拍了拍門口打盹的阿東，&ldo;給公子留個門。&rdo;

阿東迷糊地點點頭，哐當一聲把門拴上，也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回自己房間了。

半刻鐘後，一道輕捷的身影翻過了萬書坊的高牆，屋簷外室燈火驟暗。

落地聲輕如鴻羽，玉乾坤登堂入室，輕手輕腳將元羽舟放下，開了窗，點了一盞昏燈，找了張椅子在不顯眼的角落處坐下。

他輕闔雙眼獨坐片刻，本想閉目養神，倏地睜開眼，不知為何，難以集中精力，思來也不差這一時，便起身來到榻前。

元羽舟的睡相極好，不打鼾，不磨牙，不講夢話，睫羽輕顫，白皙光潔的臉上帶著幾分暈紅，估摸是喝酒上臉了。

玉乾坤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又在屋子四周轉了一圈，發現這個人真是愛看書，不僅小几上擺著一摞書，屏風架子上也靠著幾本，甚至還在床邊發現一角泛黃的書卷。估計是看到哪擱到哪，也來不及收拾。也不全然是聖賢書，他甚至還發現帶有插圖的民間話本，旁邊還有一小包沒吃完的酸梅和酥糖點心。

玉乾坤想到這人邊看書邊饞嘴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可趣，及過了約有兩個時辰，終於見元羽舟動了動，似有轉醒之態，當即走遠了些，他臉上不帶任何神色，思忖著等元羽舟醒了該如何與他解釋自己身份。

元羽舟修長的手揉了揉眉心，半眯著眼，目光落到小几旁那個孑然挺直的背影上，唇角微勾，嗓音有些含糊不清，&ldo;來了。&rdo;

玉乾坤立即回身，上前來幾步，既不離得太遠，也不走得太近，開門見山，語氣生疏而冷漠，&ldo;元公子，我來拿回我的東西。&rdo;

元羽舟氣定神閒，對眼前這個不速之客沒有半分害怕，掀開被褥悠悠起身。

玉乾坤見他不答話，語氣生冷，&ldo;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公子行個方便。&rdo;

&ldo;好說，&rdo;元羽舟又多點了兩盞明火。

自枕頭底下摸出那塊白玉，笑道：&ldo;昨日與閣下茶棚初遇，雖視物不佳，好歹耳朵還有些管用，撿到了這方產自江南的溫玉，下次收好，莫要再丟了。&rdo;

元羽舟見他不答話，輕笑一聲，將那佩玉放到他手上，&ldo;昨日等了老久，都不見你來，還感慨江湖人就是灑脫心寬，這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也不及時去尋，剛這樣想，今夜你便尋上來了。&rdo;

玉乾坤：&ldo;多謝元公子。&rdo;

元羽舟擺擺手，微微笑道，&ldo;天色已晚，閣下若是不嫌棄，可在寒舍將就一晚。&rdo;

&ldo;多謝好意。&rdo;玉乾坤將佩玉收好，又從懷中拿出另一塊玉佩，&ldo;元公子以後若是有了麻煩，可憑此物去簫鴻樓找一位姓孟的姑娘。&rdo;

元羽舟接過。

&ldo;後會有……&rdo;玉乾坤頓了頓，又改口道，&ldo;告辭。&rdo;

元羽舟淡笑不語。

玉乾坤又回身看了元羽舟一眼，但見他神態恣意坦然，波瀾不驚。

他恢復了慣有的鎮靜與冷漠，不再看身後人，越窗而出，絕然消失在夜色中。

京都歲寒，三更聲伴隨著風聲響起，幽幽邈邈，夜風蕭涼，拍打著院前樹，聲動凌亂無章。

元羽舟慢吞吞將窗關上，面無表情將玉佩收進了懷裡。

&ldo;教主。&rdo;辰雲如鬼魅般追上玉乾坤，&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