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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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法醫和臨床的關係也挺好,因為屍體緊張,兩個學院時不時要資源共享一下,講師助教一級的小囉囉們都混得臉熟。白椴當助教時認識了法醫學院不少人,當天去的時候一切靠他。我心情複雜地跟著白椴,心想我怎麼就又把他給扯進來了;一路上我們倆什麼兒女情長的話都沒說,有些纏綿繾綣的溫存彷彿都是過眼雲煙。他知道我其實挺在意鍾垣的事,跟我說了說案子,聽得我心裡鬼火亂冒的。
喬真正好死在鍾垣來找我的前一天晚上,開著煤氣在廚房推拉門框上上的吊,看著像是自殺,可遺囑什麼的全沒有。警方是怎麼懷疑上鍾垣的白椴還不知道,不過分局的法醫官拿到屍體一解剖,發現喬真肚子裡有胎兒,那法醫覺得不對,又上鳧大鑒定中心來出了報告。鳧大這邊解剖之後下了定論,說是他殺。
細節我不知道,有機會看了屍檢報告再說。白椴輕輕地補充一句,鍾垣也是我老師,我不信他能做這種事。
我太陽 穴一凸一凸地跳,心想我他媽還不信呢,可我敢說喬真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鍾垣的麼?我還真不敢。
我急怒攻心,發現整個事情中我最在意的竟是這一點。
白椴帶著我到鑑定中心,大樓內部結構呈回形,樓梯間在大樓正中間,被一圈辦公室藏屍房實驗室包圍著,樓道異常狹小,且無光。樓與樓轉拐的地方成直角,相互上下的兩個人要一直到轉彎才能看到對方,這種設計很邪氣,分明是鬼打牆的格局,不知道大樓的設計者在打什麼鬼主意。
白椴找到了責任法醫帶的博士生陶佳寧,陶佳寧說屍體你們當然不能看,也不一定看得懂;屍檢報告老早就出了,要不我給你們翻翻副本去。趁著他找報告的空擋我問他,你們真肯定是他殺?陶佳寧從檔案櫃裡抽出一本軟皮夾,說肯定是他殺,那女的縊溝是我親自下的刀,太典型了。
他把屍檢報告遞給我,我一邊翻他一邊跟我說,先是屍斑,因為是上吊,所以足尖有屍斑,這很正常,可是手肘和背上也有,說明死者原先是躺著的,死後被人移動過。
我翻開報告的影印件,迎面而來的就是喬真的頸部縊溝特寫,一把黑色短膠尺作為對照物放在她鎖骨上;我記得喬真下巴上有顆痣,這時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照片上。
我的手突然神經質地抖了一下。
嚇著了?陶佳寧逗我。
沒有,你繼續說。我看看他。
再有就是屍斑的顏色,死者身上所有屍斑都是還原血蛋白的暗紫紅色,說明死於單純的缺氧。當時現場開著煤氣,如果是死者生前就開著的話,應該有一氧化碳中毒現象,那屍斑就應該是櫻紅色,要漂亮一點。
我一挑眉,心想你用的是什麼詞兒。那陶佳寧倒沒什麼反應,像是這種話說慣了。我翻了頁,他又接著說:死者舌骨大角骨折,咽喉粘膜出血,這倒沒什麼可疑。只不過縊溝下邊的皮下出血點跟縊溝明顯不符,也就是說,死者的致命傷不是上吊造成的,她在被掛上去之前已經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扼死的。一般來說,兇手是成年男性。
我的心裡涼了一下。
腹腔解剖的時候死者□裡面有胎兒,發育到五六週左右。這一點很關鍵,死者未婚,現場沒有暴力入侵現象,情殺的可能性非常大。陶佳寧推了推眼鏡,說當然,這些是偵查機關負責的事兒了,我們只管鑑定。
我壓住火,問他:那胎兒你們鑑定了沒有?
陶佳寧笑了一下,說公安那邊倒是送了好幾份樣品來讓我們測胎兒的生父,其中有一份是吻合的,不過我們不知道是誰的。
我覺得腦袋一陣暈,差點就要站不穩了。我想跟自己說不一定就是鍾垣呢,萬一是別人的呢,可這說法連我自己都懷疑得不得了,鍾垣那畜生在男女關係方面從來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