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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一個半小時腳程走得腳都痠痛了,奉清看到這幅破敗荒涼景象時也還是詫異得不敢相信。
「這裡的生態環境不應該如此糟糕的?」她彎腰隨手拈了枝路邊枯死的野草杆,湊近鼻尖一問,一股硫化物的味道。
季秋喘著粗氣,灌了一大口水,嘆了口氣:「是他們命數不好,哎。」
「這裡的土或者水被汙染了?」奉清站直身,沉默地看著前方貧民窟的荒涼景象。
村中老人坐在土屋前的木凳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而那些衣服都沒穿齊的小孩在泥土路上光著腳跑來跑去,一側道路的垃圾堆起了小山,風一吹過傳來陣陣腥臭味。
十八九歲的姑娘灰頭土臉蓬頭垢面地坐在門前的空地上織花衫,她們的人生葬送於此,一輩子勞累,一輩子不得善終。她們通常很麻木,眼裡沒有光,只是不停地重複手中的動作,如機械一般。
奉清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這個年代會存在的地方,「為什麼,我在這裡看不到生氣?」
季秋一手撓著頭,嘆氣:「這裡很殘忍吧,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這些年在我們的幫助下好了很多了,再往裡面走點吧,那裡有年輕人,也有小孩子,新的活動設施也在建立了,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池律一直沉默,無聲地牽著奉清,往前走。
路過了那土屋,季秋放下揹包,從裡面拿了一方針線盒進去,老奶奶眼睛不太好了,是孫女替她收下的,季秋悄悄順著她的衣袖給她塞了幾百塊錢。
老奶奶/頭髮花白,口中不停唸叨:「是善人來了,是善人來了,囡囡還不快給善人倒水喝。」
季秋婉轉拒絕:「奶奶,我們還得往裡走呢,不喝水啦,您,保重。」
走時,那個十八歲的姑娘站在門口深深的看著他,眼裡是純粹的感激和謝意。
走到前面一段距離,季秋才忍不住道:「這裡的年輕姑娘沒剩多少了,大多數都被賣到更遠的山裡去給那些有智力缺陷的人做老婆了,而賣她們得的錢,都被村中人拿來補貼家用了。
「是莊稼長不出糧食嗎?」奉清忍不住追問,眼裡全是擔憂關切,她從小見不得別人苦,更加沒見過這樣的苦,那些年輕的姑娘本該有更好的一生的,而不是任人買賣。「那些女孩,沒有其他出路的嗎?」
「沒有。」池律替他回答,「她們從小長在這裡,沒讀過書,不識字,好不容易逃到外面去,大多也是昨天那女孩一樣的下場。」
「平樂在雲城是邊緣地帶,毗鄰邊境,又窮又苦,是三不管地界,沒人替他們撐腰。」
行至村正中,一塊小小的水泥堤壩鋪就,一群小孩子在歡笑著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這才有了點人聲。
那群小孩往這邊看過來,見著池律來了,紛紛跑過來,笑著喊,「池律哥哥來啦,池律哥哥來啦!」
一群小孩跑過來圍著他,池律蹲下,放下揹包,拿出裡面的各種各樣小玩意和零食分給他們。
小孩子嬉笑成一堂,拿到禮物後都興奮得不得了,都嘴甜地說著,「謝謝哥哥。」
「你還帶了這些呀?」奉清也幫著和池律一起發。
剛在路上還一直好奇他包裡背的是什麼,沒想到這麼快便解了密。他做什麼事都很認真,一絲不苟地把小孩照顧好。
奉清幫著收拾揹包,拉鏈拉到一半不慎手指被鐵絲片劃了個口子,流出鮮血,有點疼。
她拿出邦迪貼上,繼續幫他們。
太陽正掛中間,烈日如瀑,熱得人不住的出汗,奉清伸手抹了把汗,池律看見她手指的邦迪,問她;「怎麼了?」
奉清看了看手,「沒事,劃了個口子。」
池律卻焦急地直接拉過她的手,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