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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話說不通,楊文雅立刻拉下了臉,啪地在碗沿撂筷子,聲音提高八度,「明澈你都快三十歲了,別在這給我撒潑。《獅子王》現在給你你能看嗎?你犯什麼病?」
明澈小時候很怕楊文雅這種語氣,因為有種快捱揍的感覺。但現在明澈早就已經不怕了,當即回嗆過去,「覺得我犯病就別跟我講話。」
楊文雅吸了口氣,緩和臉色,再次試圖說服明澈,「給別人怎麼了?不給別人現在那就是一堆廢紙。現在小孩的書那麼高階,等你有孩子了,那書你還能用上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小孩的書全都語音播放……」
「這和現在孩子用什麼有關係嗎?」明澈非但沒被勸服,反而怒意更盛,也跟楊文雅一樣摔了筷子,「你是不是永遠覺得你這輩子做什麼都是正確的?你就一點沒犯過錯。你永遠有理。」
「媽媽覺得你留它沒有意義,你長大就不會看了,翻都不會翻。媽媽覺得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都給你保留了,各個階段你寫的作文、還有你寫的筆記也都留著。書籍真的沒有意義,那是有時效性的。」
這話簡直偷換概念到了無恥的程度。明澈怒極反笑,「我五六歲的時候,《獅子王》沒有意義?」
「就是沒有意義!」楊文雅怒視明澈,手指大門咄咄斥罵,「你這麼說話你就離我遠點!你給我滾!」
明澈憤然起身,拿包就走。大門咣地摔上,楊文雅那些「我辛辛苦苦一個人白養你這麼大了」諸如此類挾恩自重的話在摔門聲中戛然而止。
明澈發洩著瘋跑到小區門口,如同逃亡,很快腳下發軟,上氣不接下氣。離剛才的電話不過二十來分鐘,小區門口竟赫然停著那輛眼熟的賓利,徐翊白倚靠車身,正在從容抽菸。
春天早已徹底結束,樹影漸密,氣溫攀升,一天比一天熱。徐翊白將西裝外套留在車裡,身上只著一件白襯衫,倜儻身影佇立在喧鬧的人間煙火之中,格格不入。
見明澈出來,徐翊白有些意外,隨手撳滅了煙,淡淡問她,「這麼快?」
明澈忽然委屈得要命,眼淚不受控制,撲簌簌落了一串,無理取鬧地大聲質問,「你來這麼早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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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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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徐翊白沖明澈勾了勾手,「過來。」
明澈也覺得自己哭得丟人,胡亂抹著臉,緊趕兩步,悶頭撞進徐翊白懷裡。
徐翊白將人摟在胸口,摟貓似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明澈把眼淚鼻涕往徐翊白的昂貴襯衫上蹭。古龍水味道混雜淡淡煙味,好像這個味道已經很久沒有聞過了。「有人欺負我。」
徐翊白耐心問她,「誰欺負你?」
「我媽。」
徐翊白反倒笑了,「要不要換個地方哭?小區門口這麼多人看著。去江邊走走,吹吹風?」
抱著這個男人很有安全感,明澈不太想鬆手。可睡過的關係不等同於戀愛關係,床下曖昧格外奇怪。
明澈放開徐翊白的腰,搖了搖頭,「我想去看我爸。」
明書硯已經在療養院住了幾個年頭,日常是明澈的大伯照顧得多些。明澈很少去看他,不是不想,也不是忙,就是不忍心。
明澈五歲那年,楊文雅在外面找了個情人,每週帶明澈一起私會。在那個男人家裡,三人晚上躺同一張床,儼然一家三口,嬉戲笑鬧好不快活。楊文雅教會明澈,要是回家爸爸問起,就說晚上去媽媽的閨蜜那裡過夜,和阿姨家的小姐姐一起玩。
有時候明澈也會被要求待在臥室外面。明澈在客廳裡看書,或者躺在沙發上發呆,很安靜,不吵鬧。小時候沒有手機,但打發時間好像總是很容易。在那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