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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丟了吧。”
“尚林無縫人,我便尋了些針線,這上頭破損雖大,但我若繡棵茂密的大樹,倒也能成。”
“本是芙蓉鴛鴦圖,先頭添了香草,現在又要繡棵大樹,如何能好看?”
陸九瑩說:“飛在天上又看不到。”
蕭明月望了望她,燈下陸九瑩眉眼溫和,一如既往。
“阿姊,”蕭明月還是問出心中疑惑,“今日你說筆盒中有人放了簡牘,可是若世夫人做的?”
“不知道。”陸九瑩穿線下針,埋頭整理風鳶,她說,“許是若世夫人,許是林夫人,許是藺相師抑或水居先生,都未可知。”
“不會是水居,我相信他。”
陸九瑩抬眸看了看蕭明月,挪身往前替她掖了掖薄被:“你莫要操心,總會知道的。”
“今日你與沈媗、公孫翎相對,公孫翎如何會敗,可知緣由?”
“應當是她為了救我,傷到了手。”
蕭明月暗自思忖,貴女在進入閣樓前要搜身驗物,能在此間偷放簡牘的唯有藺儀,可她們與藺儀相處和善,未有過節。倘若不是藺儀,那便是陸九瑩三人於木梯處摔倒之時,受人陷害。此處意外本就存疑,能讓人這般不顧性命地出手,除非相救之人是親朋,若不然便是意有所圖。
她始終懷疑公孫翎的好心。
公孫翎愛慕宋言,若有離苑心思,彼時豈不是最好的契機?
可公孫翎救下陸九瑩,又為何要在筆盒中放簡牘呢?
此時陸九瑩說:“公孫翎救我,我十分感激,若不是她,想必考校未過的便是我了。”
蕭明月沉沉一嘆:“是啊,所幸阿姊有驚無險。”
陸九瑩垂眸也想著什麼,她已用淺色底線將風鳶破口處大體絞住,隨後於燈下挑了根綠色的絲線,勾勒出幾片葉子的紋形。
蕭明月被輕巧針法引去目光,她無意問道:“阿姊是跟誰學的刺繡?”
陸九瑩一頓,她說:“一個姊姊,也是皇室宗親。”半晌,她又說,“江淮王之女,陸惜芷。”
這是蕭明月初次聽到陸惜芷的名字,回想著江淮王,她的印象之中並沒有聽說十三州有哪位江淮王。許是知曉蕭明月的疑惑,陸九瑩輕聲說道:“同我一樣,惜芷阿姊的父兄興兵作亂,三族伏誅。”
“那她……”
陸九瑩終是放下手中針線,她看向如豆燈火,緩緩說道:“她活了下來。你還記得曾上書救下我的廣靈王嗎?惜芷阿姊也是廣靈王救下的。”
“她現在身在何處?”
“西境。”
蕭明月一聽塞外之境,不禁坐起身來,她很是不解:“為何在西境呢?”
陸九瑩突然頓默不語,暗夜之下的眸子連燈火也映不出光來。許久,她難過地說道:“惜芷阿姊以公主的身份,嫁到了西境烏州……”
西境,烏州。
蕭明月聞言大為驚歎,她喃喃道:“這是,以公主換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