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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氛圍異樣凝重,她遠在天井裡就聽見老太君的手杖敲得地板磚「咚咚」響,「我是老了,但眼睛還不瞎,耳朵還不聾。我的孫兒娶親,是天好地好的大喜事兒,究竟是哪家的道理說要從簡?」
邁過門檻進去,夏和易蹲身請安,眼珠子偷偷提溜,瞧見一圈面色為難的家大人,心裡還在奇怪,平常都是能言善辯的口才,怎麼今日支支吾吾連句寬慰解圍的場面話都沒有。
再往細裡打量打量,不止是為難,更像是有苦說不出。
老太君可不管那些,只管放言道:「只要我老婆子眼睛還睜一天,就絕不容許有人欺辱我的孫兒!」
老太君說這話時,眼神有意無意往榮康公夫人身上瞄。榮康公夫人聲辯無能,滿臉的頹唐苦澀。
老太太正在氣頭上,沒往這些細枝末節上留心。可夏和易留意到了,榮康公夫人那打碎牙花兒往下嚥的苦衷,實在勾起了她前世太多記憶,不留意都說不過去。
聽到這兒,她也算是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橫豎還是要她嫁戴思安,只不過也許是榮康公府門口沸沸揚揚那一鬧,讓兩位公爺都鬧得個大沒臉了,只預備一切從簡,把她鋪蓋一卷塞到戴思安房裡去。
失落是難免的,只待回去暗自嗟嘆消化。罷了,嫁給戴思安雖是她的下下之選,總比進宮當皇后要強些,家裡人那些一迭一遞聲的嘆息和責怪至今還縈繞耳畔,禁圍之中還不讓掉眼淚,心裡漚起來沒個出處,活人都能生生憋死。
夏和易退在潘氏身後不吱聲,默默聽著,花廳裡終究是活絡過來了。
一把年紀的老戴公爺攙著一把年紀的老太君,「母親莫要動氣,仔細身子。」
一瞧老太君又要罵人,趕緊截住,「辦是自然要大辦的,是我嫡親的兒子,不辦得風風光光的,我怎麼對得起戴家列祖列宗。」
夏公爺和潘氏登時臉色不霽,榮康公夫人倒緩了一口氣,「就是,是哪個下人不長眼,這些個沒根沒據的話也往老太君面前傳。」
老太君終於面色稍緩,「當真?不是看我老婆子年歲大了,只管糊弄我?」
戴家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潘氏也沒轍,只能擠出一個不真切的笑,「那是自然,老太君萬萬別為了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動氣,作養好身子才是根本,將來……將來還要抱玄孫呢。」
眾人擁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好說歹說,打了八百遍包票,總算是恭恭敬敬送走了老太君這尊大佛。
夏公爺和戴老公爺一相視,各自對嘆一口氣,吩咐下去,說要連夜進宮面聖。
沒待夏和易弄清楚這事兒跟皇帝又有什麼關係,就被潘氏攥著手拉回了房裡。
「我的兒,先前外頭說的,你也聽見了。你實話告訴我,願意嫁嗎?」潘氏說著話,眼底裡透出十足的矛盾來,憂是憂的,喜也是貨真價實的喜。
夏和易不知道戴家是給了多少好處,單就她來說,要問願不願意,那當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封后事宜又迫在眉睫,她沒有辦法,於是屈了屈膝,「婚姻大事遵父母之命,女兒沒有不從的道理。」
「來,到我身邊來。」潘氏伸手把她拉進懷裡,盯著她的臉,似乎是想說什麼的,頓了頓,突然說:「倘或讓你進宮,你也願意?」
乍麼實的一句,嚇得夏和易臉都白了,忙退出來跪下,匐著往地上大大一磕,「宮裡規矩大,我這手笨腳粗的,丟了公府的體面尚且事小,萬一礙了太后娘娘和萬歲爺的尊眼,那女兒真是萬死也難抵罪過。」
潘氏和夏鳳鳴過了個眼神,輕輕搖了搖頭。
連嫁戴思安都能勉勉強強湊合應了,說到進宮反而動靜這麼大,看來是不能對她和盤托出了,橫豎眼下先把人嫁過去,以後再琢磨以後的方兒。
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