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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隻看最低應繳金額,完全不理會賬單上的金額總數,但是我發現自己正直盯著賬單最底端的那個數字。
949英鎊63便士。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約摸30秒的時間,我呆呆地盯著它,然後將賬單塞回信封。在那一刻,我真的覺得,似乎這張紙與我毫無關係。或許,如果我不小心讓它掉到電腦後面的地板上,它就會消失。清潔工會把它掃走,而我也可以宣稱我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他們總不可能要我支付一張從未收到過的賬單吧,能嗎?
我腦子裡已經在擬一封信了:“親愛的VISA部經理,我被您的信弄糊塗了。您到底在說什麼賬單呢?我從未收到來自貴公司的任何賬單。您信中的語氣我並不介意,但我應該提醒您,我會寫信給《監督者》的安妮?魯賓遜的!”
或者我可以搬到國外去。
“貝基?”我猛地抬起頭,克萊爾正盯著我,“那篇關於勞埃德銀行的文章,你寫好了嗎?”
“快了。”我撒了謊。她正看著我,我覺得不得不在電腦上開啟它,就為了表現得很聽話,但她還是惡狠狠地看著我。
“儲蓄者可以從當月的存取中獲益,”我在螢幕上打著,直接把我面前的一份新聞稿複製上去。“賬戶同時為那些投資超過5000英鎊者提供階梯式利率。”
我打上一個句號,呷了一口咖啡,把新聞稿翻到了第二頁。
這就是我的工作,順便說一句,我是某家財經雜誌的記者。我的職責就是告訴其他人如何理財。
當然,這並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工作,任何一位撰寫個人財務文章的作者都不是真的想做這事。也許會有人告訴你,他們對這工作有多投入。那是他們在撒謊!他們的意思是實在找不到其他更有意思的工作了。他們是說他們曾經向《泰晤士報》、《快報》、《嘉人》、《時尚》、《GQ》還有《Loaded》求過職,但所有的答覆都是“滾開”。
因此他們只好向《金屬器皿製造月刊》、《乳酪製法大全》,或是《投資指導》求職。他們可能作為最沒價值的編輯助理被錄用,沒什麼錢,還滿心感激。從此之後,他們就一直寫著關於金屬、乳酪或是儲蓄的文章了——因為除此之外,他們一無所知。我本人是從一本頗有吸引力的《個人投資期刊》起步的。我學會了如何照抄新聞釋出稿、如何在新聞釋出會上煞有介事地點頭,以及如何發問才使自己聽上去就像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年半之後——信不信由你——我被獵頭公司挖到了《成功理財》。
當然,對於財經我還是一竅不通。在公交車站的人懂得比我多,學校裡的孩子懂得也比我多。現在我幹這份工作已經三年了,我還是擔心有人會找出我的破綻。
那天下午,主編菲利普叫我的名字,我吃驚地跳了起來。
“麗貝卡?”他說,“說句話。”他招手示意我到他桌前。他的嗓音忽然降低了許多,有點像搞陰謀,而且還對著我微笑,好像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我。
哦,我的上帝,我想,升職,一定是的。他知道我賺得比克萊爾少,這是不公平的!所以他打算讓我與她平起平坐,甚至更高。他要偷偷地告訴我,這樣克萊爾就不會嫉妒了。
笑容在我臉上綻放開來,我起身走到三碼之外的他的辦公桌旁,儘量保持鎮靜,但是內心深處卻已經開始盤算該用增加的薪水買些什麼才好。我會去“Whistles”買那件旋動式外套;再去Pied à Terre買幾雙黑色的高跟皮靴;也許我還可以去度假;再把那該死的VISA卡上的欠款一次還清。我感到一陣解脫後的輕鬆。我就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麗貝卡?”他把一張入場券推到我的面前,“這場記者招待會我去不成了,”他說,“但是它肯定非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