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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拉&iddot;弗拉季米洛夫娜&iddot;謝瓦爾德舍娃(上尉,外科醫生)說:
&ldo;那年秋天,我被召到兵役委員會。一位上校問我:&l;您能跳傘嗎?&r;我承認我害怕。他把空降兵的待遇誇了一大通‐‐服裝漂亮不用說,每天還有巧克力吃。可是我從小就害怕登高。於是他建議:&l;那我們把你派到遊擊隊去吧。&r;&l;到了那兒,我怎麼給莫斯科的媽媽寫信呢?&r;他最後只好用紅鉛筆在我的派遣證上寫道:&l;去草原方面軍……&r;&ldo;在火車上,有個年輕的大尉愛上了我。他整夜待在我這節車廂裡不走。他在戰爭中身心受到很大創傷,多次負傷。他反覆打量著我,說:&l;小維拉,您可千萬別灰心喪氣,不要學得粗暴。您現在多麼溫柔……我可是什麼都見識過了……&r;&ldo;我和女伴走了一個月,總算到了烏克蘭第二方面軍第四近衛集團軍。我們一到,主治外科醫生便出來了‐會兒,看看我們,然後把我們帶進手術室說:&l;這就是你們的手術臺……&r;救護車一輛接一輛開來,還有&l;斯杜捷別克&r;牌重型汽車。傷員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睡在擔架上,我們只問了一句:&l;先救誰?&r;&l;先救不吭氣的……&r;過了一個小時,我已經上手術臺工作起來了。一直做下去……一連做幾天幾夜手術,稍稍打個盹。然後很快揉揉眼,洗洗臉,繼續做。真累啊,累得飯都不想吃。
&ldo;我們在士麥林卡車站遇到非常猛烈的轟炸。鐵路停運了,我們也四散跑開。我們的一位副政委,昨天才切除 闌尾,他今天已經在跑了。我們在森林裡坐了‐整夜,躲著飛機。可是,火車已經被炸成了一堆廢銅爛鐵。清晨,德國飛機又超低空飛行,仔細搜尋樹林。我們還能躲到哪兒去呢?又不能象田鼠一樣鑽到地裡去。我抱緊一棵白樺樹站牢:&l;哦,我的親媽呀!……難道我就這麼死了嗎?要是我能活下來,我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r;後來我無論對誰講起我怎樣緊抱著白樺樹不放,都引起一陣嘲笑。其實,我當時真說不定會倒黴的,不是嗎?我直挺挺站著,白樺樹樹幹白閃閃的……
&ldo;我是在魏納市迎接勝利日的。我們到動物園去玩了一趟,一直渴望去。本來我們也可以去參觀集中營的,但我們不願意……&rdo;
野戰洗衣隊的列兵靳維特蘭娜&iddot;瓦西里耶夫娜&iddot;卡泰希娜的回憶錄中寫道:
&ldo;……我們家裡一共三口人:媽媽,爸爸和我。父親是第一個上前線的,媽媽想跟父親一道去。她是個護士。可是父親去了一個地方,母親去的是另一個地方。我那時只有十六歲,人家不願意要我。我就‐遍又一遍地往兵役委員會跑,磨了一年多,總算把我收下了。
&ldo;我們坐了好長時間的火車。和我們在一起的有從醫院返回前線的戰士,他們都是些年輕小夥子。他們給我們講前線的故事,我們坐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聽人說,我們會遇到敵機掃射,於是我們就坐著,等著;那麼,敵機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掃射?於是他們說,這樣吧,我們一塊兒去關照‐聲,就說我們已經全都過了掃射關了。我記得有個戰士,對了,是個大男孩,軍裝上佩著‐枚嶄新的勳章。我們一點兒也想像不出他們是怎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