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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有不斷往前走,翻山越嶺,卻中了對方的埋伏。
無邊的飛箭似漫天蝗蟲,嗖嗖落下,大家只要抱頭四處逃竄。
蕭祥生將他拉在山石後面,才躲過第一輪箭雨。
高句麗人突然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大刀、長矛、鏈子鎖,甚至連缺了口的菜刀,斷了柄的剪子都飛了過來。
十萬先鋒部隊,就這樣被活活葬送在高句麗的窮山惡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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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周將士的人頭壘成的佛塔。
佛塔上,自己兩位大哥死不瞑目的雙眼,看著杜先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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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誠驚醒過來,伸手抹了把汗,卻忘了自己是在澡盆裡,手上都是水,抹到臉上,分不清哪裡是汗水,還是澡盆裡沐浴用的熱湯。
但願那樣戰亂的日子,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杜先誠從澡盆裡面起身,隨便抹了抹身子,換上一身圓領軟紋羅衫,來到臥房。
方嫵娘半躺在床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杜先誠突然沒有了興致,苦笑著吹熄燈,將方嫵娘拉入懷裡,“睡吧。明天還要去店裡清點存貨。”
“你有心事?”方嫵娘撫著杜先誠的胸口輕聲問道。
杜先誠閉著眼睛,將她的手撥開,“沒事,就是累了。”
杜先誠剛從江南迴來。為了趕上杜恆霜的抓周禮,他快馬加鞭,幾乎有好幾日不眠不休了。
方嫵娘明白過來,沒有生怨氣,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
一家三口一起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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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家大宅不遠的蕭家大宅裡,蕭祥生也剛剛沐浴完畢,坐到床上。
龍香葉給他展開被子,然後自己吹熄燈,上來躺到他身邊,側著身子偎在一旁。
“老爺,杜家的女兒還小,老爺真的想清楚了嗎?”龍香葉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祥生“嗯”了一聲,“先誠和我是生死之交,他的品行家教,我信得過。”
既然蕭祥生說好,龍香葉就閉了嘴,笑著附和道:“老爺的眼光不會有錯的,我信老爺。”
過了許久,龍香葉翻了個身,看見蕭祥生睜開了眼睛,望著帳頂出神,便笑道:“老爺還沒睡嗎?”
蕭祥生又“嗯”了一聲,索性從床上坐起來,披上搭在床尾的一件圓領羅袍,對龍香葉問道:“我明天要出去辦貨,你孃家人暫時不要讓他們上門了吧。”
龍香葉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一隻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綢衫,喃喃地道:“老爺,您都知道了?”
蕭祥生看見龍香葉窘迫的樣子,又有一絲不忍。可是再一想,她是庶女,從小在家看嫡母的臉色看慣了,後來被嫡母做主配了這一門好親事,她更是要對嫡母言聽計從。別說是拿幾千兩銀子回孃家,哪怕讓她分一半蕭家的身家回去,她恐怕也是肯的。——這個時候,她肯定想不到那些三從四德了。因為她的兩個同母的弟妹還在龍家。
其實也是自己的錯。當初自己和先誠安定下來,想要成家立業。杜先誠就想找個絕色的女子,性格潑辣大方,能管住一個家就行。他們那時候只是普通的鹽商,雖然做到規模很大,但是沒有官身,隨時會被官家破家滅門。不像現在有了御賜的“員外郎”身份,沒有官員敢對他們暗地裡下黑手。
在大周,士農工商,商人一直是排在最末尾的。沒有什麼權益,各種稅他們繳的最多,按律法,商人還不能穿綾羅綢緞。當然,私底下沒人遵守罷了。
就是這樣的身份,自己居然還想娶書香門第的女子做妻子。
後來託人說了很多家,只有龍秀才家,願意把庶女龍香葉嫁給他。好在龍香葉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