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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之後也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過現在又被蕭士及拎出來說,他臉上也下不來。
孫子總是自己的好,敝帚還自珍呢,便嘴硬地回應了兩句。
但是說完也有些鬱悶。對蕭士及道:“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名叫祿山,應該能壓得住。算了,別說他了,過兩日我帶家人去洛陽住幾日散散心。素素說不想老待在一個地方,想去各地走走看看。”
蕭士及聽著有些隱隱的不安,但是也沒多想,便點頭道:“行,到時候去洛陽,我做東,你們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
安子常知道蕭士及現在儼然是“洛陽王”,天策府里人才輩出,驕兵悍將,比當年他的范陽節度使府經營得還要得當。
過了這麼多年,蕭士及是終於歷練出來了。
想起當年他舅父許紹還活著的時候對蕭士及的評價,安子常不得不承認,蕭士及確實比他強。
那時候許紹說得就是,“這些坎蕭士及如果都能過了,他就熬出來了。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一飛沖天。沒人再能擺佈他,關得住他……”
兩人說著閒話,前面傳來一陣喝彩聲。
原來蕭士及的嫡長孫抓了一個大印在左右玩耍,還企圖放到嘴裡咬,誰要都不給。
“可見以後又是跟他爹一樣的文官了。”蕭士及感慨說道。
……
抓周禮過後,蕭士及和杜恆霜在長安休整了幾天,見天高氣爽,問杜恆霜想不想去郊外騎馬。
杜恆霜也是愛騎射的,當下允了,跟蕭士及一起帶著兩個兒子和幾個隨從,騎著心愛的汗血寶馬,往城門外去了。
兩人騎著馬,路過安子常當年的田莊。
杜恆霜手裡拎著馬鞭,指著那田莊認真地道:“當年安子常就是把我和素素藏在這個田莊裡,才躲過了有心人追殺。不然的話,你就真的要娶陳月嬌做填房了。”
蕭士及眼眸眯了眯,腦海裡像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卻掠得太快,有些揪不住首尾。
“……就算你真的不在了,我也不會娶她做填房。”蕭士及認真說道。
杜恆霜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策馬繼續往前,往他們蕭家的莊子那邊跑過去。
就在不遠處封家的莊子上,穆夜來也正被人驅使著,扛著鋤頭往封家的田地裡去收麥子。
她這一次被封娘子趕回來之後。就連在院子裡做粗活都不行了,徑直被趕到外面的大田裡做勞工。
她兩輩子都沒吃過這種苦,只恨自己為什麼還活著,還要受這份罪。氣悶之中。只恨杜恆霜一人。她現在已經明白,因這一世,杜恆霜也換了一個人,所以她穆夜來所有的好運都被她搶走了……
就在對杜恆霜夜以繼日的仇恨當中,穆夜來才活了下來。
仇恨杜恆霜,已經成了她生命的唯一目標和動力。
這些天她夜裡總是睡得不安穩,前世的一幕一幕總是在她夢裡一遍遍出現,那夢也變得越來越苦澀,彷彿以前的甜蜜都是她自己對自己下意識地安慰一樣。
以前做夢,還能從夢裡得到慰藉。
如今做夢。卻只能讓她更加雪上加霜!
她變得連睡覺都不敢了,白天黑夜都睜著眼睛,生怕一闔上眼睛,就被噩夢傷得更加體無完膚。
今天倒是奇怪,她早上居然還睡了一小覺。一個夢都沒有做,睡得很是香甜。
醒來的時候,還怔了一會兒,暗道難道她的黴運終於要過去了?
工頭進來催她們起床出去大田裡收割麥子。
穆夜來一出門,就被樹上兩隻衝著她大聲“呱呱”叫的烏鴉嚇了一跳。
一隻烏鴉飛了起來,從她頭頂掠過,還在她頭上落下一泡鳥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