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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誰都沒有說。本來老爺是知道的,士及也知道。就這幾個人了。言朝、雪兒,我都沒有說。”方嫵娘想起杜恆雪,又問道:“雪兒呢?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杜恆霜道:“許大人去世的訊息才送過去,可能要過幾天他們才會趕回來。再說許言邦暫時還是范陽節度使編制,不能跟著我們回長安。等我和士及去了洛陽,將天策府重新立起來,再想法把他們調過去吧。也或者,許言邦就想待在范陽,我們也不好硬逼著他們跟我們走吧?”
除了許言邦和杜恆雪,還有蕭嫣然和呂二郎這一家,也在范陽,暫時沒有跟過來。
方嫵娘點點頭,“他們沒事就好。我老了,只想看見你們一家大小平平安安。不求多富貴,只要能平安就好。”
杜恆霜又喂方嫵娘吃了粥,看著她眼皮耷拉下來,像是睏意上來了,就起身喚了丫鬟進來看著。
夏侯無雙也跟進來,親自在床邊照料。
見方嫵娘睡了,夏侯無雙在對面的榻上也合衣躺下。
杜恆霜在心裡暗自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諸素素在外面等著她。
看見她出來,諸素素問她:“去後面走走?”
方嫵孃的正房後面有個大大的園子,正是平日裡散步用的。
杜恆霜跟她過去。
一路沒有旁人,諸素素就不客氣地問她:“蕭大哥到底怎麼回事?據我所知,許大人可不是‘中風’而亡。”
杜恆霜心裡一跳,眼神閃爍著道:“不是中風,那是什麼?”
諸素素挑了挑眉,“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不是中風是什麼?你會不知道?你不知道,蕭大哥總知道吧?”
杜恆霜咬了咬唇,臉上露出執拗的神情。
諸素素知道,杜恆霜一露出這種神情,就表示她不想說話。
“唉,其實你也別瞞著我,子常都對我說了。他對許大人如此決定,並不意外。”諸素素嘆口氣,和杜恆霜並肩站在池塘邊上,看著池塘上的浮萍說道。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杜恆霜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本來應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安子常是許紹的嫡親外甥,而且也是個殺伐果斷之人。這件事,想必許紹當年也沒有瞞著他。
諸素素四下看了看,見這四圍都沒有人,便輕聲道:“蕭大哥是不是做得太過了?許大人有什麼錯呢?他原配妻子是有錯,但是已經以命抵命,也就是了,何必又要逼不相干的人?——總是各為其主罷了。”
杜恆霜正色道:“話不能這麼說。這件事,我在這裡跟你說不清楚。咱們回家再說。”
諸素素點點頭。
傍晚直接跟杜恆霜去柱國公府,也順便給箏姐兒診脈。
箏姐兒最近一直不舒服,胃口不好,又懶懶地,杜恆霜覺得她是有了,便讓諸素素順便過來瞧一瞧。
諸素素小心謹慎地給自己女兒診脈,還是不敢說得太絕對,只是道:“過一個月再瞧吧。現在還太早了。”然後就去杜恆霜的正房說話。
杜恆霜烹好茶等著她。
兩人在南窗下對坐品茗。
杜恆霜將當日的事緩緩道來:“我想你已經聽安子常說過。追殺歐陽紫,害得她難產而死,是許大人原配嫡妻的手筆。但是後來事情沒有成功,歐陽紫被士及他爹救走之後,出來善後,並且抓蕭祥生入獄,甚至在獄中嚴刑拷打,最後害他慘死,卻是許大人的手筆。這是許大人自己親口承認的。所以在他跟士及之間,是真正的殺父之仇。他的妻子倒是跟當今聖上是殺母之仇。如今你要說是各為其主,迫不得已,不免對士及不公平。再說,就算是各為其主,也是許大人和士及他爹之間各有主子,這可跟士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