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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晴打過去的時候，正好是午休時間，鄭佳是在自己的車裡接的電話。
&ldo;啊，你好你好，麥警官，實在不好意思，最近我真的忙得快瘋了，你看今天我本來是要去公司的，可是臨時又有個客戶讓我去談一筆新的業務，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沒辦法啊，現在生意難做啊。&rdo;鄭佳還是那套說辭，麥晴都聽膩了，她直截了當地問：
&ldo;鄭小姐，你最後一次見到你父親是什麼時候?&rdo;
這個問題讓鄭佳楞了一下，隨後電話裡就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ldo;最後一次見他。呵呵，我還真的不記得了。我通常每個月會去看他一次。&rdo;
&ldo;他住在什麼地方?&rdo;
&ldo;我為他在海青路租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rdo;
&ldo;地址在哪裡?&rdo;
&ldo;海青路45號101室。&rdo;
麥晴快速記下了這個地址，又問道：&ldo;你父親出獄後，有經濟來源嗎?&rdo;
鄭佳又笑了。
&ldo;呵呵，他自有找錢的辦法，至於是什麼辦法，我就不清楚了，他也從來沒跟我說過。&rdo;
&ldo;他向你要過錢嗎?&rdo;
&ldo;沒有。&rdo;鄭佳頓了頓道，&ldo;他倒是給過我錢。&rdo;
&ldo;他給你錢?&rdo;
&ldo;我過生日，他給了我五千塊。他一向對我很大方，其實他對我媽也很好，他把房子和存款都留給了我媽，如果我媽要離婚，他隨時都會同意。他只是改變不了他的懷習慣罷了，說白了，他是沒辦法不說假話，他從小就說謊成性。&rdo;
麥晴發現，幾乎所有詐騙犯在生活中都很討人喜歡。
&ldo;那他出獄後如何養活自己?&rdo;麥晴覺得這問題還不夠直接，又補充道，&ldo;他失蹤前，有沒有女朋友?&rdo;
&ldo;麥警官，你是想問，他有沒有新的目標吧?&rdo;鄭佳笑著問，隨後不等麥晴回答，她便說了下去，&ldo;這種事他是不會跟我說的，其實他就算跟我說，我也不會相信，比起他的話，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他出獄後沒多久就有了兩個或者三個女朋友，他們都比他小几歲，多數是寡婦，手頭都有些錢，他就在她們之間轉來轉去，跟誰都不結婚，但跟誰都很好。他跟她們說，他是某個中央領導人的遠房親戚，這些人都深信不疑，呵呵，我真是搞不懂，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傻瓜。&rdo;
&ldo;那你是否聽說過李雲仙這個名字?&rdo;麥晴嘗試著問道。
&ldo;沒聽說過。他不會告訴我那些女人的名字。&rdo;
也對，不然他就不能稱之為一個詐騙老手。
&ldo;那你能否回想一下，你父親失蹤前，跟誰走得比較近?&rdo;麥晴又問。
&ldo;他跟親戚朋友都沒什麼來往。大概就唯有跟我還保持一點聯絡吧。&rdo;
&ldo;那老同事，老朋友呢?一個人一生中總會有幾個熟人吧。&rdo;麥晴啟發她。
&ldo;老朋友，老熟人……等等，讓我想想，&rdo;電話裡靜默了許久，鄭佳才道，&ldo;要說老朋友倒的確有一個，那個人過去在我們家附近的商店工作，我媽過去一直懷疑我爸跟她有點什麼，但從來沒抓到過，她叫顧雪梅，現在大概也五、六十歲了吧。我爸出獄後曾經跟她聯絡過，我知道那女人還請我爸吃過飯。&rdo;
麥晴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