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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曜還未換去白日裡穿著的朝服,他眉目清肅,正襟危坐,彷彿在等待著哪位大國的使節到來一樣。
垂眸看向她:「你來了。」
隨後指了指身側的位置,讓她坐下。
慕容曜這般宏大的氣派,讓相雪露率先內心裡生出了一絲怯意。他好似不是打算見她,而是要做什麼十分嚴肅正經的正事一般。
似乎察覺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他微瞥了她一眼:「今日事多,另加了晚朝,方才才見過幾位重臣,未來得及換上常服。」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相雪露就覺著更為拘束尷尬了。顯得她今日找他,像是那種史書上纏著帝王不上早朝的妖妃一般,耽誤國朝正事。
不過看慕容曜的神色,他倒未覺得有什麼。
慕容曜見她坐下了,提起一旁的青白釉蓮紋壺為她倒了一盞茶,聲音如水聲般和緩,不緊不慢:「其實皇嫂無需心急,此事便是一個順其自然。」
「半月前的那次沒有成功,再試試或許就成功了。」
他見她低垂著眼,盯著茶水的漣漪看,不著痕跡地笑了笑:「但若是這般,萬一這次又沒成,半月後再測,就會顯得很沒有效率。孩子的年歲,自然是隔得越近,越容易瞞過世人。」
「皇嫂若是有心,就應當多試試,如此,成功的機率也應當大得多。」
相雪露眼睫的末端顫動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向她,她的眼眶和睫毛都彷彿染著一層濕潤的水光,讓她顯得越發惹人憐惜。
「陛下,我可以嗎?」她仰頸問道。
慕容曜頓了頓,面色越發溫沉了:「你當然可以。」他伸出手,拉過她比他要小一圈的嬌嫩白皙的手。像是保證般地微微捏了捏。
相雪露不放過任何一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回去以後,便尋來了各式各樣的補藥,讓宮人為自己煎制。
青檸綠檬皆有些不解其意,曾問道:「王妃身體好似一直康健,為何突然喝起了補藥。」
相雪露面不改色地道:「近日覺得有些宮寒,便想補補身子。」
青檸綠檬聽著覺得很有道理,許多這方面的疾病,都是年輕時落下的病根。王妃現在注意寫補養,也是件好事。
便幫她越發賣力地煎起了藥。
既然是補藥,便不可能有多好喝,相雪露自幼無病無災,哪裡受過這種苦,初初有些喝不下去,差點全部吐了出來,只是後來一想到,最難的部分都已經過去了,總不好這時候前功盡棄,便克服了一下自己,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喝了一兩天以後,便漸漸地習慣了——準確地說是麻木了。
看著那漆黑的苦澀的藥液,不需要什麼心理準備就可以一氣兒喝下去。
只是不知道這個訊息怎麼傳到了慕容曜那裡。以至於她次日去給綿綿餵奶時被他叫住了。
「其實此事越急越沒有用。」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她的身側。「補藥不多最多是聊以慰藉罷了,皇嫂實在不必過於勉強。」
「有時候,若想最順利地解決一件事,關鍵就是要找到事物的根結。」他淺淺地笑著,眸中的波光凝望著她的倒影,「皇嫂如今經歷了這麼多,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找到事物的源頭,在其上面著力,便可以事半功倍,反之若是偏離了根源,將力往旁處使,說不定會離最初的目的越發遙遠。」
「皇嫂回去以後,可以細思一下這句話,在任何事情上都是這個道理。想清楚之後,對你日後的人生大有益處。」他說著這番話,就像在與她講述人生哲理,正色道。
邊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張日曆,放在了作案上,隨手就拿起之前批改奏摺的硃批,在那日曆上畫上了一個鮮紅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