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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其實說的沒錯。」慕容曜淡淡道,「幼鳥無辜,可這世上,並不是無辜之人總是贏到最後的。」
「在朕看來,便是親鳥沒有因風暴出事,但若是日後哪一次無法再保護幼鳥時,這樣的結局都會發生。」
「弱者無法制定規則,便只能順應規則,若是連規則也無法利用,那便在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失敗是唯一的結局。之所以失敗,也是因為它們脫離了親鳥的庇護,既無自保的能力,能夠守住先祖的蔭蔽,又找不到新的依仗,便只能淪落到這個結果。」
「這是自然的選擇,殘酷但卻合理。」
相雪露望嚮慕容曜,突然發現他的形象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語氣永遠冷靜自持,彷彿臘月寒天裡宮殿飛簷上垂落下來的幾尺冰凌。
她想表達的是情感價值,但他似乎沒有共情,而是過於冷靜客觀甚至稱得上冷漠地評析著這一切。
其實慕容曜說的很對,如今她幾乎就是進入了一個死局。衛國公一旦不在了,國公府的一切可能就真的守不住了。但這僅僅是因為她們能力不足嗎,當然不是的,還有這個時代環境對於女子的限制,讓她們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無可奈何。
相雪露忽然有些絕望,今日她發現祖父的雙鬢又斑白了些,但她卻全然幫不上他絲毫的忙。既然不能憑藉自身的能力去扭轉局勢,似乎……便只能藉助外力了。
可又有誰能幫她呢,腦中搜遍了所有記憶,都沒有足夠親近的人脈,可以不計較付出的代價來幫她。
至少,擺在衛國公府面前最直接的問題便是後繼無人,這個問題可以暫時拖延,但無法徹底解決,便永遠會成為一個不穩定的點,在未來某一天爆發。
似乎注意到了她略有些掩飾不住的悽惶的神色,慕容曜不動聲色地將一盤佳餚推到了她的面前,面上如春風化雨一般溫淨:「戲文之事,哪會真的發生,不必陷入過深。」
第53章 53 臣婦想留下這個孩子
膳後, 慕容曜將慕容澈叫到了自己那裡,說是要教習他兵論。半個時辰後,他又帶著慕容澈走出來,去後殿書庫尋一本書。
慕容澈從相雪露身邊經過的時候, 突然想起自己有東西落在了西偏殿, 便轉頭朝她說道:「皇嫂, 我有習作落在裡面了, 您能幫我拿一下嗎?」
相雪露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便點了點頭。
待兩人走後,她進了西偏殿,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寬大的桌案,上面放著筆山,還有一側掛著的狼毫墨筆。
左邊鋪著宣紙, 右邊散落著幾本奏摺,約莫是慕容曜教導慕容澈的間隙裡抽空看的。
她來到桌案前,正俯身為慕容澈尋找著他的習作, 目光快速地掃過, 卻被一封奏摺吸引了視線。
只因那封奏摺的上書之人, 乃是許閣老,想到不久前從祖父口裡聽到的這個人的名字,她的心間一跳。
她似像中了夢魘一樣,手下意識地朝那本奏摺伸去, 在摸到它的前一刻, 又陡然清醒。
但是短暫的內心掙扎之後, 她還是碰觸到了它,將之慢慢開啟。
映入眼簾的文字,果然是許閣老聯合相氏宗族, 要求立相才良為國公府世子的內容。他在裡面言之鑿鑿地說,衛國公府多年子嗣凋敝,理應順應宗法,承嗣其餘幾脈。
隨後便是一大堆洋洋灑灑的大道理,分明是沒將衛國公放在眼裡。
相雪露沒有那個心情細看,將之一下子翻到了最後面,本該是帝王硃批的地方,此時卻只寫了半句話,就像是被旁的事務打斷了一般。
「言之有理,此事……」偏偏就是這沒尾的一句話,讓人莫名地浮想聯翩。
慕容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