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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他這麼說,但她還是有些拘束。畢竟他們不是夫妻,更不是一家人, 除了腹中這個不知道留不留的孩子以外,沒有任何的幹係。
想到這裡,相雪露有些恍惚, 在這之前, 誰能想到, 兩個在身份上就隔著天塹的人,彷彿一輩子只是在禮節上遠遠問好的人,卻能孕育出彼此血脈交纏的骨肉。
這種既親密又陌生,既疏遠又刻骨的關係, 讓人不知道該不該感嘆一句命運弄人。
她有時候忍不住偷偷想, 就算她將孩子打掉了, 以後當真能繼續當從前互持禮節的叔嫂嗎,若說之前的意外後,還有著約法三章, 也一樣在上次她去求他時打破了。這次,有了如此深的牽扯,真是這般容易被斬斷的嗎。
相雪露拿著筷子的手輕微地顫抖,慕容曜一如既往的憂切的聲音自旁傳來:「這孩子就這般鬧騰嗎,讓皇嫂您如此難過。」
相雪露勉力解釋道:「這倒不是,應是臣婦自身體質的問題。孩子未足兩月,哪能鬧騰到臣婦。」
「如此便好。」他說,「要不然令您寢食難安,朕會覺得是自己的罪過了。」
「陛下言重了。」她垂眼道。
接下來的用膳似乎是漫長而難熬的,相雪露時不時地犯一下噁心,慕容曜便會停下來關切她,為她倒水或者勸慰她改吃一些別的食物。
她只能禮貌地接受他的好意,身體卻還是有些僵硬。她甚至不敢多與他目光交接,看到他那雙幽黑如夜的眼眸。
若說唯一的好處便是,在此地用膳,無人會上來打擾,除了他以外,旁人都看不到她的狼狽之態,也不會聯想到她已是一個懷胎兩月的孕婦。
在接下來的一兩天的時間裡,相雪露都是這般與慕容曜一同進膳,不知道是不是次數多了麻木了,她的心態相比之前倒是平靜了許多。
只唯一點,短短几日不到,她就見識到了嘉朝乃至於四海之內的各種珍饈美食,若她不喜歡吃哪種,或者吃起來犯噁心,那道菜就會被立馬地撤下去,不再會出現。
尤對她胃口的,便會作為一部分的固定菜目,下一次再出現在她的桌案上。配之以其他新鮮菜式。
不得不說,除了面對慕容曜產生的隱隱心理壓力以外,旁的方面,她過得比從前好了不少。
相雪露在宮裡待了一段時日,便準備回府上去看看。她預備著先將晉王府的庶務簡要理理,看王府總管有沒有出什麼紕漏,再回國公府探望一下祖父和妹妹。
不過,剛回晉王府沒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當相雪露聽到王府的人通稟來人時,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多年不見的喬老夫人會突然來找她。
面對這個祖母,她的感情是複雜的,她母親還在的時候,老夫人一向對她慈愛,甚是疼她,有什麼好的東西,也總是留著給她。比尋常人家的祖孫還要親切。
可自從母親離世,喬成文將外室接進門後,一切似乎都變了。她們不再有來往,平時也甚少提及對方。
童年時的感情讓相雪露很難像對待安康子府的旁人一樣去看待喬老夫人,但是這麼多年的疏遠和中間因喬成文等人跨越不過的鴻溝,亦無法讓她將她當作從前那個祖母。
思索片刻後,她還是讓人將喬老夫人請了進來,左右不過是說幾句話。
兩人見面的地方在王府的一處臨水小榭上,水波潺潺,鳥鳴啾啾,相雪露讓人斟上雨前龍井,靜待喬老夫人的到來。她亦有些好奇,這麼多年後,她又是變成了何等模樣。
直到喬老夫人的身影自遠處而來,相雪露抬首望去,發現她與記憶中的模樣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副富態的老太太形象,面色和藹。
喬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