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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吉娜給陳小山端來一杯綠茶:“這是你們中國的茶,是我父親帶回來的。”她揭下了面紗,以真容面對陳小山,其實在城市很多勇敢的女性已經不戴面紗了。
“孩子,你父母好嗎?”老太太很慈祥,或許,她也曾是個拿槍的女人。
“我已經沒父母了,只有一個大伯,我的東拉夫語和阿拉伯語就是他教的。”
“可憐的孩子,真主會保佑你的。”
塔吉娜端來一些點心,從各方面看,這是一個的家庭富裕,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家庭會把女兒送去當打仗?
在山上的那一個多月,陳小山理解了他們為信仰而戰的偉大理想,但為什麼偏要打個你死我活,能不能透過其他路子來解決呢?
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有其他法子,誰願意去送死。槍炮不長眼睛,每一場戰爭都要死人,但世界上沒有任何公式能解決民族和宗教的矛盾,惟有用槍子說話。
小鎮上時不時傳來幾聲槍響,塔吉娜說那是買槍的人正在試槍,在這裡家家都有槍。
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午飯後,陳小山和塔吉娜坐在二樓的陽臺上,嫻靜、舒適,周遭是潮雜的市井,遠處是成蔭綠樹。他們做完禮拜,然後喝茶、聊天,昨天的悲傷已經過去。
“我父親是我們部隊的首領,去年在拉瓦拉的一次行動中被俘了,據說現在已經轉移到南部的一個監獄裡,之前我們曾多次援救,但都沒有成功,而我大哥就是在援救中犧牲的,我愛我的父親,我也愛我的大哥。”
塔吉娜清澈的眼睛裡流露出哀傷和仇恨。
“從小我父親就教會我打槍,這本來就不應該是女孩學的,我到過很多城市,看到城市的女孩在自由的空氣中呼吸,上學,買漂亮的衣服,而我們只能呆在山上,看著樹木變綠變黃,一年又一年。”
她和薩依拉、薩迪雅一樣的年齡,有著相同的憧憬,但處境卻截然不同。塔吉娜已經被培養成一個殺手,這就是她的人生。
為家族服務是天經地義的事,雖然還不清楚整個組織的運做,但陳小山也已經被大家認同為這個古老家族的一員,而且將是很重要的一員。
“當時為什麼綁架我們?”這是陳小山一直想問的問題。
“中國是個強大的國家,對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我們希望透過中國來影響其他對我們不利的國家和組織,但最後還是覺得錯了,因為你,還有你的國家,都以人為善,我們不應該以此來傷害你們。”
塔吉娜也許是經歷了過多的痛苦,使她睿智而充滿神秘感。
陳小山想象著他將從她這裡學到什麼?
老哈看到了他優良的潛質,希望把他培養成一名英勇的戰士。
直到傍晚傳來清真寺宣禮的鐘聲,陳小山和塔吉娜都坐在陽臺上,相互講述他們所經歷的還不算長的人生。
當簡略地講到路迪的時候,塔吉娜微蹙著眉,這是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戒備,同時讓她醋意驟生,臉上的表情就是她的心聲。
“你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塔吉娜柔聲問道。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老婦女,將教會我禮節以及如何適應這兒的生活。但看到你憂傷的眼神和美麗的臉時,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書,上面寫道:讓我們讚美和頌揚真主吧,是他創造了女人和她的美,也創造了她的迷人的**;他賜予她以秀髮、美麗的身段、豐滿的**和嫵媚的舉止。”
塔吉娜的臉上升起兩朵紅暈,低下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