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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危。
蘇一所在的大學,開始嚴格管束人員出入。沒有系裡批准的外出條,校內學生一律不準離校,而校外人員是一概不許進入。每天早晚量一次體溫,寢室天天消毒,84消毒水的味道蔓延在學校每一個角落。
成都草木皆兵之際,北京已經成為SARS病魔橫肆的重災區。
鍾國在北京呀!蘇一擔心死了。天天給他打電話發簡訊,一遍又一遍地叮囑他要帶口罩勤洗手多運動,不去或儘量少去人多的場合。
“蘇一,你說的這些話我每天都要聽兩遍。老爸老媽天天打電話來說一遍,然後你再給我說一遍。”
“誰讓你人在北京啊!現在疫情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北京了。”
“你們別那麼緊張,我會處處小心的。你在成都也要小心啊!我看網上說成都也有疑似病例了。”
那幾天,成都的醫院收治了幾個疑似非典病症的患者。高燒、乾咳、胸悶、肺部有陰影,種種症狀都那麼癒合,醫院如臨大敵。訊息透過正式的或非正式的渠道四面八方傳播,連蘇一在南充的父母都聽說了,急惶惶地打電話叫她千萬要小心再小心,注意再注意,沒事別出校園到處亂跑。
“我們這裡只是疑似病例,你們北京卻已經有好多確診病例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真的。”
電話一個個打下來,蘇一都覺得自己像架錄放機,每次都要把說過無數次的話再重複一遍。可是鍾國卻聽不煩,他從不打斷她,雖然總是在聽完後取笑她像他媽媽一樣羅嗦,最後卻不忘加上一句:“雖然是羅嗦了一點,但是我喜歡。”
蘇一便含笑帶嗔地罵他一句:“小樣兒。”
這是一句北京話,她跟鍾國學來的。她喜歡用這句話來說他,看似叱罵,口吻卻再溫柔不過。恰恰應合著那句俗透了的話——打是親罵是愛。
整個春天,SARS病魔在神州大地肆虐橫行。它如一團烏雲般四處飄蕩,誰也不知道它會在哪個地方醞釀出新的暴風雨。因此非典防控工作成為全國各地的重中之重。
蘇一就是想不明白,肺炎本是很普通的病症,怎麼非典性肺炎卻會變異得如此恐怖?不但傳染性極強,而且被感染的病患者還有7…15%的死亡率。太可怕了!這個莫名奇妙就爆發的病症到底是怎麼來的?
唐詩韻說:“因為SARS最初是從廣東一帶開始出現病例的,所以網上有一種說法,說這個病可能跟當地人濫食野生動物有關。”
許素傑也點頭附和:“是呀,我也看到了,說是野生動物的身體裡有這種病毒。人吃了後就感染上了。廣東人本來號稱什麼都敢吃,現在他們那邊再不敢亂吃野生動物了。”
“是嗎?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被吃掉的野生動物冥冥之中回來報仇來了。讓哪些饕餮之徒再不敢逮著什麼吃什麼,否則就吃死他們。”
蘇一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那個程實以前還吃過白天鵝,老天有眼的話,也該讓他得一次SARS。好好折騰折騰他。”
許素傑突然朝蘇一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她扭頭一看,周虹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了,她們趕緊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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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學校給每個人都發了體溫計,早晚兩次的測量體溫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體溫資料由各個班的班幹統計上報到系裡,一旦發現有體溫超過38度者,就得馬上送去醫院觀察或隔離。
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學校生物系有一個女生髮高燒了,一聲接一聲地乾咳,以疑似病症被緊急送往醫院。據說她生病當天跟系裡請過一個小時的假離校外出,也就是說,她在外面被傳染上的可能性相當大。
出了一個疑似病症,學校立刻採取封校措施。學生不準再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