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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便讓溫衍急急趕了過來,讓吳騫過去幫忙看看。
我同吳騫一塊坐上了馬車,溫衍眼中焦灼難安。
“今日一天都病怏怏的,我娘以為他是昨夜沒睡著,白日裡便是沒有精神,而我又在鄄都學裡頭,到了用飯時小故吃的也少,平日裡一碗的飯只扒了幾口。夜裡早早地睡了,可誰知竟是那麼燙。”溫衍一邊嘆道一邊自責。
一路奔到溫府。
進了屋的時候,阿紫坐在床沿上,抬頭卻是滿眼的淚,小故雙目緊閉,小臉紅得發紫,亦是從嘴裡漏了一口血沫出來。
阿紫差點嚎哭,哆哆嗦嗦地為他揩去血漬。見吳騫來了,連忙讓開了位置,他探了探小故額頭溫度,皺起了眉頭,怕是要燒壞了腦子。揉了揉小故的虎口穴以及湧泉穴,並未轉頭,出聲問:“替你父親抓的藥可還有剩餘?”
晏紫點著頭說有。
吳騫按了按小故的足底,“白果、半夏減去一兩,其餘減半,重新煎上一副。先幫孩子把燒退了。”
溫衍照著方子拿去煎了,晏紫緊抿著嘴。
我寬慰她幾句:“吳騫醫術極好,你莫要擔心。”
“雖說小故三四歲的時候小病不斷,可病成這樣,還是頭一次,看他嘴裡出了血,我真真是怕的不得了。”晏紫語帶哭腔,“何況爹爹那裡情況亦是不明朗,這二人怎的都這幅模樣。”
我喉嚨梗塞,強笑道:“總會好的。”
總會好的。
事實卻並未好起來,翌日溫衍的官學亦是有學生髮起了燒,爾後三日,病情加重,得病的人亦是翻上了一番,不少重病之人幾日便是撒手人寰,全城陷入極度惶恐。恰是此時,京城裡溘然下了一紙詔書。
全鄄都封城。
夫孫皆病,晏夫人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歲。
吳騫又給晏老爺進行了第二次排血,晏老爺在施針之後的期間裡倒是醒過來幾次,面色虛弱,神智亦是不清楚。他心裡掛念著小山,幾次將我喚錯。又以為在二十年前,愣是將晏夫人當做他母親,說著凡事莫要怨晏夫人,聽得她淚水潸然。
阿三在伙房裡幫忙燉著藥,小圓前前後後地換洗著老爺的衣物與床單。晏夫人手端藥喂晏老爺喝下,而後半夜由我來守著床榻,觀察晏老爺病況。
小故氣色好了一些,本已經退了燒,可忽的又低燒起來。阿紫愁不勝愁。
這日阿三又焦急尋了我,說是府中人手已是不多,也無人照看他少爺屋裡頭的那條敖犬,晏老爺情況還算穩定,我聞言便是同阿三一道去街上尋那狗。
街頭少有人煙,木車搭起的攤子還未撤走,一場疫病便是如洪,傾覆了整座城。
走到巷口,遠遠聽到有狗吠的聲音,卻是聲嘶力竭,嗚咽一聲便沒了聲響。
我連忙跑了過去,發覺不是晏千山那條。
可卻是眼見了屠狗這一幕。
鮮血淋漓,狗眼無助,瞭然沒了生氣。
頓時有些反胃,望了那手持長棍的壯漢一眼,蹙緊了眉頭,還未說什麼,卻被那人罵了一句:“有病啊!”
我扭頭就走。
阿三眼裡盡是幽怨與對狗的憐惜,撓頭問道:“小夫子你說,少爺那狗是不是也被人宰了?”
我安撫他莫要驚慌:“疫病已經證實,城中人屠狗一是為家中糧不夠,便是殺了這些畜牲,烹肉以滋補病重之人;或許有人信鬼神,以為這場疫病,來得毫無道理,定是有妖怪作祟,便要殺狗灑狗血來護一護自個兒的性命。”
“六道輪迴,可他們平白殺了牲畜,是要記在業障上的。”阿三忿忿。
“阿三你說的好像自己不吃肉一般。”我笑。
“我是吃肉,可小夫子我沒殺生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