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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從椰子樹和檳榔樹間傾瀉而下,灑在村莊的稻田上,水面波光粼粼,微風拂過,泛起一層細碎的漣漪。
遠處的熱帶雨林籠罩在薄霧中,濃密的樹冠像是一道綠色屏障,將這片土地隔離於世。然而,寧靜的景象背後卻隱藏著深深的疲憊與絕望。村莊的氣息沉悶,彷彿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無形的壓迫。
村路泥濘不堪,昨夜的暴雨讓原本勉強可以通行的小徑變成了難以逾越的泥潭。一輛載滿稻穀的牛車深陷其中,兩個赤裸上身的農夫正用盡全力推動車輪,汗水從他們的脊背滑下,滴落在泥水中,攪動出淺淺的波紋。
他們的喘息粗重而低沉,卻掩蓋不住一旁老婦人的焦急。她拄著一根竹杖,佝僂的身影顯得尤為單薄。她嘴裡喃喃唸叨:“如果這些米交不上去,我們就完了。”她的語氣中透著無奈和絕望,那雙佈滿皺紋的手緊緊攥著竹杖,關節微微顫抖。
村中央,一口蓄水池靜靜地躺在枯葉與泥沙的包圍中。池水渾濁發黃,池邊蹲著幾位婦女,她們的手在冰冷的水中機械地搓洗著衣物。歲月的風霜刻在她們的臉上,眼神呆滯無光,彷彿連希望也被洗刷殆盡。
一位稍顯年長的婦女抬起頭,目光掃過灰濛濛的天空,低聲自語:“再下一場雨,田裡的水就全毀了。”她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夾雜著對未來的深切擔憂。旁邊,一個年輕的母親抱著虛弱的嬰兒坐在石頭上,輕輕拍著孩子的背。嬰兒的啼哭聲微弱而斷續,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小手瘦骨嶙峋,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散。
靠近村口的空地上,一塊巨大的木製告示牌赫然矗立,上面用鮮紅的油漆書寫著“順服神意,遠離末日”幾個大字。牌子下方的祭臺上擺放著村民的供奉物:幾束稻穀、幾顆雞蛋,還有一隻奄奄一息的老母雞。
幾個村民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放在臺子上,他們的動作僵硬而緩慢,就像在完成一項壓在肩上的重擔。一位中年男子將竹籃裡的兩顆雞蛋放下後,久久不肯離開。他的手在竹籃邊緣停頓了許久,最終還是空著籃子轉身離去。
他的妻子站在一旁,低聲埋怨:“家裡的米都快沒了,怎麼還拿去供奉?”男人長嘆一聲,沒有回應。他的背影佝僂而沉重,腳步聲在泥濘中顯得格外單薄。
榕樹下,幾個孩子用椰子殼和破布做成的簡陋玩具踢來踢去。他們的笑聲微弱而短暫,更多時候,他們只是在望著遠處的祭臺發呆。
一個稍大的孩子低聲問身邊的夥伴:“如果我們不供奉神,會怎麼樣?”另一個孩子仰頭看向天空,稚嫩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聽說不供奉,洪水會把我們全淹了。”
遠處,一個神權組織的使者緩緩走來。他身穿潔白的長袍,手持一根雕刻著複雜圖案的木杖,步伐從容,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助手,面無表情地觀察著村莊的每一個角落。
一位年輕的農夫停下鋤頭,抬頭瞟了他們一眼,嘴裡嘀咕著:“又來了。”他的聲音雖然低,卻依然被使者敏銳地捕捉到。
使者頓時停下腳步,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農夫,用木杖指著他,冷冷地說道:“你剛才說了什麼?是對神不滿嗎?”農夫攥緊了鋤頭,低垂著頭,沒有回答,然而他的雙拳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
使者轉向其他村民,高聲宣告:“神的恩典在降臨之前,總是伴隨著考驗。你們的信仰越堅定,末日就越遠離你們的家園!奉獻物已經不足,神是否願意寬恕你們,全看你們今天的表現!”他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村莊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一個瘦弱的老農終於站了出來,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無比脆弱,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絲不屈:“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東西了,家裡的米連孩子都不夠吃……”他的話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