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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小表情,宣潮聲笑笑道:「反差挺大的,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忽然生了興趣,又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話都多了起來,也顯得比平常活潑,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的問,「跟平常不一樣嗎?」
燈光在頭頂閃爍,光流如水,淌進女人琥珀色的瞳仁深處,汩汩湧動著星星光點,宣潮聲低頭看著她,臉上有些醉酒後的紅暈,比平常還要生動活潑可愛些,她靠著牆壁,毫不顧忌地脫下高跟鞋,赤腳踩在地毯上,舒服的撥出一口氣,然後抬著頭,還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有多勾人,紅撲的臉頰,一笑,勾起兩個酒窩,傻乎乎的問他,「你看什麼啊。」
宣潮聲動了動喉結,吊在頭頂的水晶燈,被不知窗外漏進的風吹的鈴鐺作響,燈影重重下,他笑了笑,低聲的像是在自語,「是有些不一樣。」
「啊?」虞慈沒聽明白,歪頭看他,宣潮聲低頭笑而不語,彎身撿起她丟在一旁七歪八倒的高跟鞋,整齊擺在一邊,「在這兒別亂跑,去給你找雙拖鞋穿。」
找拖鞋……
虞慈不知道他要去哪裡找,望著宣潮聲的背影走遠,聽他的話,乖乖呆在這裡不動。
不動……
包裡的電話響了。
虞慈摸出一聽,馮晚諾在那頭問:「小慈,宣子去找你了,找到了嗎?」
白酒的威力大,她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本來就不勝酒力的一個人,偏還喝了一杯白的,這會兒沒倒下都算厲害了,剛才強打著精神,現在一下子鬆懈下來感到很困,擔心晚姐會擔心,努力提起了精神,說道,「找到了。」
「那你們過來啊。」
虞慈閉著眼睛靠著牆壁,腦海中跳出來宣潮聲的話,宣哥說,讓她在這兒別亂跑。酒精侵佔語言神經,她脫口而出,「宣哥叫我別亂跑,在這兒等他。」
馮晚諾問,「他去哪兒了?」
「找拖鞋。」
馮晚諾感覺不太妙,這和平時的虞慈太不一樣了,她平常說話絕對不會這麼語無倫次沒有邏輯,遂問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碰到同學,喝了點兒。」她不欲談到那些不高興的事,就算醉了,內心深處還是規避,沒有詳細說。
馮晚諾擔心她一個人不安全,「我這兒也沒事,過去找你吧。」
宣潮聲拿著一雙嶄新的酒店一次性拖鞋走過來,看虞慈在打電話,問,「誰的電話?」
虞慈本來靠著牆壁,閉著眼睛的,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降落,睜開了眼睛,看見他手上的拖鞋,楞了楞,才答道:「晚姐。」
宣潮聲彎腰把拖鞋放她腳邊,直起身子對她道:「手機給我吧,我和晚姐說。」
虞慈沒做他想,對那頭道,「晚姐,宣哥和你說。」
交給了宣潮生。
拖鞋被他擺放在腳邊,鞋託對著她,虞慈低頭,也不用彎腰去重新擺好,不費力地把腳塞了進去,正合適,聽到耳邊宣潮聲沉穩的聲音對電話那頭道:「晚姐,你不用過來,嗯,我安全把她送回去的,你放心,好。」
宣潮聲的聲音偏低沉,不銳利,悶悶的,微沙,帶點菸嗓,說不出來哪裡性感,但就是好聽,很磁,不疾不徐,沉穩,有安全感。 曾經在倉庫裡,一群人同時說話,虞慈能分辨出來哪個是宣潮聲,挺有辨別度的。
他和馮晚諾都是爽快簡練的性格,沒半句廢話,掛了電話,宣潮聲把手機還給了她。
帶著陌生體溫的手機塞進她手心的一瞬,可能是她的手有點涼,虞慈像是被燙到了似的,心尖也一縮,她默不作聲地收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