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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公公送我到門口,領著一班太監宮女退下了。我推開門,見皇上獨自坐在桌前,滿臉怒容。他一隻手抓著張信紙顫抖著,另一隻用力扶住椅子的扶手。地上茶杯、花瓶、硯臺地碎了一地,黑色的墨汁濺得到處都是,房間裡一片狼籍。
“皇上…… ……”我被這樣的緊張氣氛震的驚慌失措,直直地站在皇上面前。皇上像是剛剛發現我的到來,拿著信的手抖的更加厲害,眼裡卻透出一絲猶疑不定,幾欲開口,卻都是欲言又止。
皇上臉上內疚和心痛的表情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我顫抖著聲音,強壓心中猛烈的恐懼問他:“皇上,是…… ……誰?”
“是你六哥。”
…… ……
是你六哥!是你六哥!是你六哥!
這四個字像是魔咒般在我耳邊反覆迴響,我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思緒如靜止般一片空白,皇上的臉,太子的臉,四爺的臉和六哥的臉一張張的在我眼前旋轉,由清晰漸到模糊,逐漸扭曲在一起,在衝到我眼前的一瞬間——組成巨大的漩渦——將我吞噬。
“你六哥死了。”
審訊
“你六哥死了。”
我目光呆滯地看著皇上,好像他說的是一個和我完全無關的人。
“德州來報,你六哥欲投毒謀害太子,被索額圖發現,一刀…… ……”皇上說不下去,我卻仍是毫無反應的站著。從我進屋開始,思維就停止了運作,我始終沒有辦法理解皇上所說的“六哥死了”是什麼意思。
呆立許久,我終於開了口。“我要知道真相。”
皇上沉重地應允,立即下旨結束南巡,趕回德州。回德州的一路上,我被要求跟著皇上,平笙則寸步不離的貼身保護我,不許任何人的打擾。胤祥幾次想來看我,都被平笙攔了回去。來時的六天行程,回去只用了一半的時間,三天後,皇帝的御駕停在了德州行館門口。
太子、索額圖和四爺已在門口跪迎,皇上派了人先去保護六哥的遺體,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太子,狠命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這混帳東西!朕才不在幾天,你就捅出這麼大個簍子,還出了人命,你跟你那不成器的叔公都當朕死了麼!”太子顯然沒有料到皇上會是這麼個態度,又在大庭廣眾被皇上訓斥了一頓,心中憤憤不平,強聲辯道:“皇阿瑪,不關兒子的事!是那該死的奴才想投毒謀害兒子,索大人一時氣憤才砍了他,是那奴才該死!”
“住口!”皇上氣的怒目圓睜,掄起手又是一巴掌。“來人,把索額圖囚禁到暗室,等候審訊!羅布達,把這混帳東西給朕拉下去,沒朕的旨意不準出來!其他人也給朕聽著,誰也不準去看他,違令者律當斬!”太子和索額圖在一聲聲“冤枉”聲中被拉了下去,皇上撤走了所有人,只叫了我隨著進了朝暉殿。
“丫頭,朕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你六哥是替朕辦事,他做過什麼朕清楚的很!朕答應你,一定查出真相給你個交代,絕不叫你六哥枉死!”
“皇上,我要聽審訊。”這是三天來我說的第一句話,六哥這次是為皇上監視太子,一定是抓住了太子的把柄叫太子給滅了口,這裡面的經過我一定要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不能讓六哥就這麼白白賠了性命。皇上看我如此堅定,無奈的答應了。於是,我躲在正廳的屏風後面,聽皇上審訊太子。
“皇阿瑪!這真的不關兒子的事!兒子本來好好的在養病,哪知那瘋狗奴才在兒子的膳食裡面投了毒,多虧索大人謹慎察覺,要不然兒子就叫那奴才害死了!”太子說的委曲萬分,像是真被人謀害了一般。“兒子原本只是把他收監,哪知那奴才反咬一口,說兒子要害皇阿瑪,索大人心繫皇阿瑪安危,一時激憤才殺了那奴才,皇阿瑪,真的不關兒子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