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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這是您費勁了心血做出來的書冊,學生實在不敢收。」煙雨忐忑極了,雖然心裡很想收下,可左思右想,還是不能拿走老師的心血之作。
芩夫子笑著拍拍書冊,道:「先不說這些制染的方子我早已爛熟與心,只說我已然請人為我重新拓印了許多本,這一本是原本,便送給你翻閱學習了。」
煙雨一聽登時喜笑顏開,抱寶貝似地將書本抱在了胸前。
「夫子,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她想了想,將自己這些時日的疑問問出口,再得到夫子鼓勵的眼神後,煙雨輕聲問道,「您覺得女兒家若要學習的話,最應該學習什麼?」
芩夫子微怔。
女兒家要學什麼呢?
窮苦女孩學持家,尋常女孩子學織繡,富貴姑娘學琴棋書畫,還能學什麼呢?
芩夫子一向有不同的答案,此時笑了笑,道:「我覺得呢,最該學兩樣。」
見煙雨同顧瑁認真地聽,芩夫子便正了色,道,「一樣學強身健體,一樣學賺錢的法門。」
「不管出身窮富,身子骨都要健壯起來,要多跑多跳,憑誰都不能欺負你。第二樣,錢是人底氣,有錢了就要守住錢,沒錢了就要學會賺錢,萬萬不能兩眼一抹黑,從旁人的手裡頭討錢過活。」
芩夫子說的直接,煙雨卻甚有感觸,定定道:「夫子說的甚是。」
「我娘親從前嫁在廣陵謝家,那前夫動輒打罵她,我娘親也不發憷就同他對打,雖說吃了不少虧,可到底是從那家裡逃了出來,還不是因為她身子骨強健,意志力又比尋常人堅定?」
芩夫子從前同煙雨授課時頗為閒散,常常閒聊,故而此時也很隨意,同兩個小姑娘閒聊起來。
「我家裡頭從前就是制絨花的,這門手藝就是傳男不傳女,我不服氣,哥哥們學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偷學,比他們用功、比他們勤練,到如今,家裡的絨花鋪子還是要交給我,為什麼?還不是我比他們都強?」
煙雨和顧瑁佩服地看著芩夫子,芩夫子笑著收回了話頭,道,「會賺錢,有了錢,嫁不嫁人成不成婚,都不成問題。不嫁人也能過得快活,嫁了人倘或不痛快了,也又底氣和離。」
煙雨不由自主地贊同起來,「沒錯兒,哉生魄倒閉了,換做從前我一定心疼壞了,可如今我兜裡有了銀子,心痛的感覺就少了許多。」
借著這個話頭,煙雨便說起她同顧瑁兩個人經營的問題,芩夫子思忖了一時,道:「絨花絨球從前專供皇家,如今也漸漸對民間售賣了,首要一點,價格上就要做變動,不要想著我這絨花絨球是給宮裡頭的娘娘們用的,放下架子,才能有銷路——這世上千金小姐多,還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多?」
「你這髮飾也是,光靠著金陵的那些個翁主縣主來買,能有多少銷路?」
「不過專憑煙雨一個人做,十分的費功夫,自然價高,倘或多幾個人會做……」
煙雨同顧瑁對看了一言,只覺得醍醐灌頂。
「夫子,倘或我在金陵、在廣陵、在冶山、在方塘等等地方,開辦教女孩子們的學堂,教她們讀書、制染、織繡、防身的武藝、甚至如何做買賣……可不可行?」
芩夫子聞言眼睛亮了起來,身子微微向前傾,遲疑道:「我從前就有這樣的想法,男兒們到了年齡,家裡頭不管窮富,都要將他們送進學堂,而女兒家即便送去讀書,也不過略學幾個字罷了,倒不如開個女學,就學些實用得、能掙錢的技藝,叫她們往後不必依靠任何人……」
煙雨點點頭,輕問道:「那您後來的顧慮是什麼?」
「我從宮裡頭出來啊,的確在冶山那裡開辦了一間女子學堂,攏共就收了幾個女學生,倒是什麼都教,漿染啊、織布啊,可惜後頭都被她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