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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誠如今乃是兵部尚書,又因守誠之功封了少師,他今日下了朝,便喊上二弟顧知明,急急往梅庵嚴家來,此時見老妻與弟媳也在,這便板著臉負手進去了。
一行人被迎進了正廳,分坐在椅上各懷心事,沒過一時,便見那門廳處,那如今歸於嚴家的女孩子煙雨,同顧南音手挽著手進來了。
眾人不免有些尷尬,倒是大老夫人乖覺,先行下拜,口中喚了一聲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萬安。
其餘人不管情願不情願,到底是隨著大老夫人一起,跪拜顧南音與煙雨。
煙雨有些惶恐,從前這些顧府上的長輩們在自己面前,都是嚴肅不苟言笑的存在,此時跪在自己的面前高呼,倒叫她有幾分無所適從了。
顧南音忙叫芳婆與雲檀將諸人扶了起來,分扶上了座,這才笑著說:「諸位都是我的至親,倘或也要行此大禮,倒叫我的心不安了,往後可使不得了。」
大老夫人口中說著是,再往顧南音身上望,只覺得顧南音坐在那上首,一雙彎彎的眉眼含笑,明明還是從前那般端麗不俗的容貌,可今日看起來,她卻周身發著依約的光,像是坐在雲裡霧裡一般。
是啊,即便顧南音說著這般大禮使不得,可從今往後再見,她便是大梁的皇后,還要同在陛下的即位大典上一起走向至尊的寶座,她們只能仰望,再不可隨心所欲。
二老婦人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頭,不敢再發一言,來時馬車上的狂妄念頭被壓在內心嘴深處,再不敢向外探頭。
這正廳外,親軍衛的衛兵五步一站,站成了肅殺的石像,曾經被她視作螻蟻一般的庶女,如今端坐上首,那不可褻瀆的高潔模樣,令二老夫人膽戰心驚。
她一言不敢發,只默默縮坐在椅中,聽大伯同顧南音開言。
「皇后娘娘,臣有一事相請。」顧知誠蹙著眉,艱難開口,「可否在積善巷發嫁。」
顧南音不動聲色,依舊笑看大伯父。
「臣忙於公務,平日裡不曾過問府上的庶務,只知皇后娘娘一向在西山麓斜月山房居住,如何如今竟在梅庵這裡……」
顧南音生出幾分好笑來。
其實她對這位大伯父並無幾分惡意,包括長房一家,都與她無什麼恩怨往來,退一步說,即便是二老夫人對她、對煙雨的那些小手段,如今看來都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她笑著搖搖頭,拒絕了大伯父的提議,笑看向自己的父親二老爺顧知明。
「父親,當初金陵府送來戶籍遷移的文書,您看過也一力贊成,如今我的戶籍早已遷出積善巷,同煙雨一道兒,上在了梅庵嚴家。」她語聲溫和道,「不好再從積善巷發嫁了。」
顧知誠哪裡能知曉還有戶籍遷移這等事,聞言眼前一黑,停了良久才看向顧知明。
二老爺顧知明原就是個不管事的,前些時日因為太子謀逆一事被牽連,好容易才被保了下來,這些時日在家裡養花餵鳥的倒也自在,乍聽得自己的女兒要當皇后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卻沒成想被自家大哥給押了過來。
他點點頭,到底有幾分沒底氣,「大哥,皇后娘娘的戶籍遷出一事,我的確知道,也是我極力贊成的……」
顧知誠的眼風掃過來,他的氣勢又弱了幾分,「那時候程太師府上逼的緊,教皇后娘娘為難了,便想帶著女兒回廣陵去,我雖是個庸才,平日裡不能護著幾分兒女,卻也不能攔著她護自己的女兒……」
顧南音聞言一怔,有幾分觸動。
顧知誠卻是眼前黑了又黑,萬沒料到自家這二弟是來拆臺的,他剛想說話,便聽老二媳婦在後面開了口,也不似從前那般刻薄了。
「皇后娘娘,從前都是母親的不是,為著一些小事刁難於您,心眼比針鼻還小,也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