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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成了~”熄火後浸一浸水,草草冷卻後馬上迫不及待開啟另一端的小桶,裡面是流動著反射金屬光澤的銀液,夏元熙小心把它倒入盛著低品質流金沙的盤子裡,顛簸了幾下,只見銀液流過之處,沙礫當中的細小金點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吸收過流金沙的水銀再度被倒入石榴形黑鐵爐,加上炭火,不久後開啟小桶,裡面又攢了半桶水銀,而石榴形鐵爐中留下的,則是閃閃發亮,嬰兒拳頭大小的流金沙,這樣純度為十成的流金沙,偶爾也有黃豆大小的天然形成,但是那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已經不叫流金沙了,在居延國口耳相傳的說法中,它被稱為“玄黃珠”。
夏元熙這種水煉蒸餾法源自《北斗渡死經》,“北冥制魔黑律玄符”篇裡記載了上古修真界若干種可用以制符的墨水,水銀溶解的流金沙液在其中敬陪末座,被排在了第九品,這種特製墨汁書寫上去後水銀蒸發,流金沙就可以在紙上留下薄薄一層金色筆跡。而在常見金屬中,水銀並不能溶解鐵器,夏元熙用黑鐵蒸餾爐精煉流金沙,水銀可以迴圈使用。至於水銀哪來嘛……夏元熙知道硃砂可以提煉水銀,在作坊裡一陣翻找果然找到了說明書:“山石中採粗次硃砂,作爐置砂於中,下承以水,上覆以盎器,外加火煅養則煙飛於上,水銀溜於下。”硃砂這東西,封汲給的儲物袋裡可是有不少。
十五日很快就到了,雙方各自帶著自己的成果,來到這座城市實際上的中樞——偕行館,蘇玉朗和其他幾位“松林六子”已經在主廳等待,這座最初以《詩》中的“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命名、意在與同伴同甘共苦的院落,如今卻要為自己的創始者之間兄弟鬩牆,勾心鬥角的戲碼作了見證。
李清川服用了朝景丹,雖然堅持煉製了十五日,仍然神采奕奕,身後兩個僕役抬著大箱也跟著他走了進來;反觀夏元熙背個小小的包袱,睡眼惺忪,連那雙讓人見之難忘的銳利眸子也大打折扣,氣勢上立刻落了下風。
李清川微微冷笑,暗思:“這種自己悶頭苦修的散修向來不知人心險惡,白白被你蘇玉朗當了槍使。不過,任你機關算盡,等到十二月初九,我們便不再是一路人,真是可惜,畢竟上古的精微妙法,原本就不是你這等謹小慎微,首鼠兩端的蠢蟲能痴心妄想的!”他目光挑釁地轉向蘇玉朗,袖袍一拂,箱子蓋隨即開啟,只見一片光華耀目,細細的金色粉末堆的滿滿的,粗略來看有七八成的純度,周圍猛然想起一陣吸氣的聲音,如此一大箱流金沙的價值,都可以抵過在場不少同樣是“松林六子”的轄區一個季度的所有產出。
在金色的粉末中央,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李清川拿起來小心翼翼地開啟,向在場眾人展示了裡面顏色更加純正的沙粒:“還請諸位定奪!”
旁邊一位長期掌管與仙門交易事項的執事顫巍巍走上前,屏息靜氣,生怕吹走了一點,用指甲蓋小心挑起一點沙,仔細看了看,方才摸著鬍子鄭重到:“八成有餘……不,已經很接近九成了!”
周圍一片譁然,對世代居住在居延的人來說,火煉原礦至九成純度,技藝之精妙,幾乎窮盡人力的極限。看來李清川雖然十餘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也並未荒廢時日。
“七成四的約六十斤,八成六的一斤二兩五錢,”
明安站在人群后面不起眼的角落,把這一切收入眼中,不由得心急如焚。主辱臣死,這幾年李清川勢力擴張很快,隱隱有壓過蘇玉朗一系的勢頭,再不做點什麼的話,這大好機會又要錯過。
“咳。”發現屬下有些心不在焉,蘇玉朗咳嗽了一下,袖袍下的手擺了擺,示意明安不要輕舉妄動。
蘇玉朗微微一嘆:這個明安固然忠心耿耿,就是心思不夠活絡,如果安排的是具體的工作,他能完成得很好,如若要求他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