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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他看見亮君坐在窗邊抱著枕頭沉思。
她在想什麼?猜想幸子的出現,會不會打亂她的戲碼?不用了,爛戲拖棚早該下檔,別拖著讓觀眾痛恨。
“談完了嗎?你還好嗎?”看見他,亮君跳起身,衝到他跟前。
她的小心翼翼為著什麼?她的恐懼又為什麼?靳衣冷笑。
“你怎麼了?”
伸手,她試試他額頭溫度,他也和自己一樣,被幸子的強烈情緒嚇到?奇怪,幸子怎變成這樣?她以前不是這種人呀。
“聽說,你和幸子是高中同學?”他的聲調很冷,可她讀的是唇語,唇語裡讀不到冷淡。
“嗯,我今天才知道,以前沒想過你和幸子是堂兄妹……”
她不否認,卻強調她們今天才知道彼此?她比幸子預估中更會演。
他直盯她,搖頭、再搖頭。
可笑,自傲聰明的老狐狸居然被一隻看似單純的兔子欺騙,狂怒在胸間狂熾,他不打女人的,卻想狠狠揮她一拳,她的欺騙,騙的不僅僅是他的感情,還有他的自尊驕傲。
“你又生氣了嗎?”
手抬起,亮君想安慰他。沒想到,啪地!他打掉她的手,用力過猛,她踉蹌幾步,低眉,發現自己的手紅腫一片。
他的暴力嚇得她說不出話,握住自己的手,她忘記疼痛,一心掛記的是他臉上的憤懣。他恨她?為什麼?
當靳衣視線接觸到他送給亮君的“驚喜”時,想也不想,他用力扯下她頸間項鍊,往地上摜去,不作解釋,他大步走出她的臥房。
脖子被項鍊刮出的血紅傷痕和地板的項鍊一樣沉默,亮君對著他的背影發呆。
靳衣不聽解釋,不理睬她說的每句話,他甚至將她的助聽器摔壞,不准她出門修理。
不死心的亮君不放棄機會,只要逮到他,她就問他:“你在生氣什麼,告訴我好嗎?”
他的反應是不回答加上驕傲不屑,亮君的委屈一天天加重加深,她無法自處,卻找不到辦法解決。
經常,他找藉口趕她離開。
他嫌她工作做得不好、嫌她沒“聽”他的指令。沒了助聽器,她只能“聽”他的唇語呀!問題是,現在的他,只願意用背影對她。
上次,他罵得更兇了,拽住她的手臂吼叫:“你不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妨礙我工作,聽到沒?”
她低聲回話:“沒有助聽器,我根本聽不到你的聲音,除非,你願意讓我看見你的臉,讀你的唇。”
“你想聽到的是我的聲音,還是想採查我的秘密?”他冷笑,定罪是人類最容易的工作。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三百六十度的態度轉變,是她最辛苦的理解。
“不懂?裝得多無辜,你以為繼續演戲裝可憐,我就趕不走你?”
“你說過,要一直付我薪水,不讓我走出去,受風吹雨淋。這些話……你忘記?”她拉住他的衣袖,走到他跟前說分明。
退到牆邊,他鄙夷地說:“你早算準了對不對?你一點一點設計我,誘我出口承諾?”
說這些話時,他距離她太遠,亮君沒讀清他的意思,無從回答。不過,下一秒鐘,他將她扔出工作室外,恐嚇她永遠不準踏入,她實時瞭解他的意思。
他在氣她,非常非常生氣,為了一個不明原因,氣到不行。
委屈,她的委屈在他不願意看、不肯聽的區域裡累積堆砌。
前天,亮君討好地煮一大鍋湯圓送到他面前,靳衣看都不看,把它摔到窗外,大步走開。留下她對著草坪問紅紅白白的湯圓發愣,猜想,他的憤怒是否蓋過他對湯圓的偏心。
亮君處處巴結、陪小心,卻還是老踩到他的地雷,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