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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作家,小說散文電視劇都涉略,還有詩。他擁有大批年輕的書迷,尤其是家琪這類熱愛文學的女青年。
此時,在万俟昭的房間,官方稱為靈媒事務所的地方,万俟昭給很少來這裡做客的家琪倒了杯普洱茶,同時把那本黑皮日記也遞給了她。家琪小心翼翼地翻開,扉頁上寫著作者的名字——查凝盾。家琪用手指輕觸著這三個字:“我上初中時參加他的簽名售書活動,因為人太多,活動結束了也沒有排到我……今天竟這樣輕易地拿到了他的簽名。”
万俟昭翻出6月17日的日記讓家琪看——
今天老郭介紹一家好店給我,他把店名潑了字迷讓我猜:去掉左邊是樹,去掉右邊是樹,去掉中間還是樹。我尋著謎底找到了那家店,果然是迄今為止我見過的最好的店。門口是一棵碩大的紅薇花樹,在陰天裡開出無比鮮豔的花,那皺而薄弱的花朵隨風飄在頭上,肩上,地上,每一片紅薇花瓣都是一個顫抖的靈魂。
“作為他的書迷,你認為他指的是一傢什麼店?”万俟昭問。
家琪不假思索地說:“應該是古董店,他在自傳和散文中經常提到逛古董店的事,他喜歡收藏古玩。”
万俟昭開啟電腦上了網,開始搜尋有關的古董店。而燕彤仍在猜那個有關店名的字謎:“絕對是個‘森’!”
“不應該是‘森’,”家琪用手指在桌面上划著:“照謎面說,應該是個左中右結構的字!”她從万俟昭的書架上抽出本字典來:“查檢視就知道了,木字旁的左中右結構的字。”
家琪那邊剛翻開字典,万俟昭這邊就已經有了答案:“找到了,‘彬彬古玩’。位於死者鄰街的豆蔻街。”
家琪拿著字典愣了愣,一時間還有些跟不上萬俟昭的速度。
燕彤倒是習以為常,清理了桌上的糕點碟子,撣了撣褲子上疑似蛋糕屑的物質:“咱們這就去一趟?”
於是,兩個女生出門了,家琪說她不去,她有點害怕。燕彤說萬先生也有性急的時候,万俟昭說難得今天也是個陰天。
來到豆蔻街,燕彤還在說可能是“森森古玩”,万俟昭說“森森”這名字豈不是很恐怖,說著兩人就走到了轉角處一家古玩店的門口,透明的櫥窗內擺著各式各樣的古董:元霽藍釉白龍紋梅瓶、青花瓷大將軍罐、珊蝴紅釉花觚……另外還有一些歐洲中世紀的銀器,老西洋傢俱,英國座鐘等等,可謂中西合璧。門側是一塊豎立的小銅匾,鐫刻著古老的黑色粗體字:彬彬古玩。店門外,正是一棵謝了花朵的大紅薇樹。
店面大概80平米左右,帶一個後院。燕彤聳聳鼻子,整個店內瀰漫了一股清幽的香氣,在屋南角臥了一隻香爐,嫋嫋生煙。以燕彤的經驗看,店裡陳列的玩意兒雖精巧,但都不太值錢,值錢的貨不會擺在照面上。店裡除了她們之外,只有兩個客人,正在和滿面皺紋的店主談著什麼,聲音很小,大概是討價還價?燕彤很快摒棄了這個想法,這兩個客人不是普通的買主,他們是兩個便衣,以燕彤的經驗看。
“思珍!”店主朝後院喊到,不一會兒,一個纖塵不染的女孩子從後院走進來,懷裡抱了只白貓,她不理店主,自顧地蹲在香爐邊,拿銀箸把梅花香餅翻了面兒,便有一股寒香升起來。她懷裡的白貓膩膩地叫著,燕彤瞪了它一眼,它便不敢再叫了。
思珍慢騰騰站起來,懶洋洋地走到兩位買主跟前坐下,陰天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射過來,照著她白白滑滑的臉,和一對丹鳳清水眼,呆呆的,卻勾魂奪魄。
兩個買主呆了呆,年齡大的先回過魂兒來:“失竊那天你在場嗎?丟了些什麼東西?”
思珍的聲音清而膩:“我在後院睡覺,早晨發現店門被撬開了,丟了兩隻青花梅瓶和一個民國時期的硯臺,也不值什麼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