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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隨道:&ldo;但這些事,總是隻能著落在安可期身上,才能問個清楚不是嗎?&rdo;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敲門。
&ldo;方丈?&rdo;來人聲音渾厚中帶著些睏意,卻似是改塵,&ldo;方才弟子聽見此處打鬥聲響,不知出了何事?方丈可安睡?&rdo;
謝隨看著那扇門,沒有動,沒有說話。秦念依偎著他,也沒有動,沒有說話。
他們都知道,此刻只要多說一句話,便很可能保不住改塵的性命。
寶塔羅漢雖然昔年是江湖上打家劫舍的大盜,但武功全廢的改塵又犯過什麼錯呢?
過了一會兒,改塵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了。
謝隨終於松下來一口氣,對秦念道:&ldo;我先去後院找些藥材,你在此處等我。&rdo;
秦念點了點頭。傷後初醒的身體尚很睏乏,她從無相的屍身邊稍微挪開了些,便自閉目養神。
謝隨走了。她閉著眼,將手按在了自己的彎刀上。
禪房中一片寂靜,偶爾可以聽見外邊風吹枯樹的聲音。無相已死得透了,但卻仍然端坐蒲團,好像高僧圓寂一般。
可誰又知道,他心中仍有多少的紅塵牽掛,多少的貪嗔痴苦。他在南陽的家人,也許至今不過以為他只是跟老友安可期出門雲遊了而已,也許至今還在等著他回家。
秦念無可奈何地一笑。她雖然年輕,但她也已經知道這世上太多事情,儘是無可奈何的。她聽著風聲,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忽然‐‐她竟聽見了水聲。
水聲來自地下,她與無相所坐的地磚之下。
這座孤島之大,便連周圍的樹林裡都已聽不見江濤,卻在這孤島正中央的方丈禪室裡聽見了水聲?!
秦念尚來不及細思,謝隨已經回來,扶起秦念道:&ldo;我們走。&rdo;
秦念跟著站起身,卻又拉了拉他的袖子,目光掠向地面,示意他靜聽。
謝隨屏息聽了半晌,漸漸地,竟臉色變了。秦念清楚地看見他的眼中剎那間騰起了痛色,好像那水聲竟然將他擊痛了一般。
但是他又轉頭看向了她,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柔和下來,他笑了,&ldo;我什麼也沒聽見呀?&rdo;
秦念皺起眉頭。
謝隨一本正經地道:&ldo;你可能是傷到了耳朵‐‐哎,哎你慢些走!&rdo;
安可期此次上島,約莫就是坐船來的,他心疼自己中的毒,第二日天還未亮,就趕著謝隨和秦念跟著他一同上船離開。而那寺中的僧人們卻好像全沒知覺一般,仍舊晨鐘暮鼓地念經,便連他們走的時候也不來相送。
江波浩渺,大船行出許久仍不見對岸,安可期立在船頭吹著江風,若不經意地問謝隨:&ldo;你那兩根剔骨針,可好些了沒?&rdo;
謝隨微笑,冷風挾著水汽濛濛撲面,他的眸光彷彿也在雲遮霧罩之中,&ldo;託安老闆的福,這大半年來,尚未發作。&rdo;
&ldo;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do;安可期卻沒頭沒腦地發出一聲感嘆,&ldo;你也不要怪老弟我,縱是那神醫蒯藍橋,恐怕也想不到自己的救命金針還有這等用處。&rdo;
&ldo;安老闆雖然身不由己,但到底是得了皇命欽點,順風順水地做出了一番事業啊。&rdo;謝隨微微挑眉。
安可期道:&ldo;什麼事業,該垮的時候還不一下子全垮啦?&rdo;
&ldo;聖上總不會忘記安老闆的好處的。&rdo;
&ldo;他?&rdo;安可期古怪而短促地笑了一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