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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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裡夢見自己醒了,還是真的醒了。一陣陣濃重的消毒水味道飄進鼻子,我手一動,覺得痛,才發現連著一根輸液管。我的神志漸漸恢復,正在思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麻辣燙提著一個保溫飯盒進來,看我盯著自己的手研究,幾步跑過來,把我的手放回被子中,“你老實點兒。”
“我記得我吃了兩顆感冒藥,怎麼就吃進了醫院?難道那個藥是假藥?”
麻辣燙的眼睛如熊貓眼,“看來是沒事了,已經知道耍貧了。”她喝了口水,靜了靜,突然聲音拔高,開始大罵我,“你多大了?知道不知道什麼叫發高燒?泰諾可以治高燒?我看你腦子不用高燒,已經壞了!我告訴你,我守了你一天一夜,回頭老孃的人工費一分不能少……”
我盯著天花板,那些迷亂的夢在麻辣燙的聲音中時隱時現,到底哪些是夢,哪些是真實?
“誰送我來的醫院?”
麻辣燙滿臉的怒氣一下子就消失了,微笑著說:“陸勵成。宋翊看你一直沒去上班,又沒打電話請假,就給陸勵成打了個電話。他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就去你家找你。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什麼?幸虧他發現得早,否則你真的很危險……”
我茫然地想,原來真的是夢。
麻辣燙嘀咕:“蔓蔓,陸勵成究竟對你怎麼樣?”
“啊?”
我滿臉的茫然,讓麻辣燙極度不滿,“我在問你,陸勵成對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不能不回答,只能說:“我想見他。”
麻辣燙把手機遞給我,臉湊到我跟前說:“蘇蔓,你只是喜歡他,並不欠他一分一毫,在他面前有點兒骨氣!”
我可憐兮兮地望著她,示意她給我點兒私人空間。
她不滿地冷哼:“重色輕友!”走出病房。
“喂,我是蘇蔓。”
“什麼事?”
“聽說是你送我到醫院的,謝謝你了。”
“不客氣。”
“你……你能不能來醫院看我一下?”
電話裡沉默著,沙沙的雜音中,能聽到寂寞空曠的音樂聲。
野地裡風吹得兇,無視於人的苦痛,彷彿要把一切要全掏空。往事雖已塵封,然而那舊日煙花,恍如今夜霓虹。也許在某個時空,某一個隕落的夢,幾世暗暗留在了心中。等一次心念轉動,等一次情潮翻湧,隔世與你相逢。誰能夠無動於衷,如那世世不變的蒼穹……不想只怕是沒有用,情潮若是翻湧,誰又能夠從容,輕易放過愛的影蹤。如波濤之洶湧,似冰雪之消融,心只顧暗自蠢動,而前世已遠,來生仍未見,情若深又有誰顧得了痛……
我怔怔地聽著,幾欲落淚,不想只怕是沒有用,情潮若是翻湧,誰又能夠從容?
“這是什麼歌?”
“一首很老的歌,林憶蓮的《野風》。”
我腦海裡浮現出一幅很具體的畫面——他此時正坐在小木屋的窗前,在黑暗中吸著煙,靜靜地聽著這首歌。天地寂寞,唯一相伴的就是手中的菸蒂。也許窗戶還開著,任由寒風撲面。某些時候,人的身體需要自虐的刺激。
我忍不住問:“你在昌平?”
“嗯。”
“那不用了,我以為你在市內,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最後的兩句話,我不僅僅只是客氣地說說,而是真的覺得自己打擾了他。
我要掛電話,他突然說:“兩個小時後見。”
“不……”電話已經結束通話,“用”字才剛吐到舌尖。
麻辣燙已在樓道里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趟,看我終於結束通話電話,立即跑進來,“嘖,嘖,說什麼呢?這麼長時間。”
我凝視著她問:“你和陸勵成究竟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