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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飛既不敢打死郭嘯,又確實還覬覦人家的死亡賠償款,他不服氣,還得跟成曼婉抱怨幾句,「他在我們家,吃我們的,用我們的,誰知道到時候還能剩多少。」
大概是看在錢的面子,又或者礙於小姨的情分,祁飛沒有再找郭嘯的麻煩。
最近幾天,徐恪欽好像沒有出過門,也不見有人進出,郭嘯也不敢去敲門,他這人不會偷懶,既然有人教他,哪怕沒有徐恪欽給他佈置的作業,他也會把之前做過的題,拿出來再做幾次。
徐恪欽一個人在家待了幾天,連晨跑都斷了,沒有外出,沒有跟任何人交流過,期間,只有他媽媽打來過幾次電話。
一開始還是央求徐恪欽借她錢,後來見徐恪欽態度那麼堅決,季慧秀腦子一熱,威脅道:「你打的他,你要負責的!徐恪欽,你真以為不能報警抓你嗎?」
徐恪欽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震驚談不上吧,沒有他聽到他媽媽說喜歡胡盟的話震驚,沒有他聽到他媽媽說非要跟胡盟在一起這種話震驚。
他曾經想過,如果他媽媽能打掉孩子,跟胡盟斷了聯絡,她要是想過安定的日子,就去找個靠譜的男人,那個時候,自己會主動跟她談錢的問題,眼下的情況,自己的提議徐恪欽覺得沒有必要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錢借給你,其他的話我不想再說了。」徐恪欽掛了電話,坐在臥室思考了許久,他媽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估計是動了報警的念頭。
不管報警是誰的主意,他不能奢望他媽媽能跟他站在同一邊,真行啊,真有這樣當媽的。
為了誰啊?徐恪欽他不該為了任何人,他只能為他自己。
打胡盟的那天,徐恪欽提前出門,就是為了踩點,自己待過的小賣部沒有監控,那輛破破爛爛的公交車沒有監控,那個賭場性質的酒吧更不可能替胡盟提供監控,路上能記得他的人微乎其微,況且自己戴著口罩和帽子,即便是有人記得他,也沒看過他的臉。
以上的風險,都在徐恪欽預料當中。
唯一一個,也是僅存的巨大漏洞,就是郭嘯,他親口承認的那句話,除了他媽媽,還有郭嘯聽到。
又是郭嘯,怎麼又是郭嘯。
郭嘯最近日子過得還算太平,主要得益於小姨沒有加班沒有上夜班,吃完晚飯,小姨夫也在家,他不想在家礙眼,只能找藉口說自己出去消消食。
太陽漸漸落山,熱還是熱,但比白天好不知道多少,郭嘯剛走出樓道,破天荒地看到了在院子裡弄腳踏車的徐恪欽。
郭嘯在徐恪欽面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見到徐恪欽時,他還是會主動湊上前,「徐恪欽。」
徐恪欽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傷口也結了痂,態度也挺平靜的,還回應了郭嘯一聲,「嗯。」
郭嘯受寵若驚,「你去哪兒啊?」
「騎車隨便逛逛。」
「哦,我也逛逛。」郭嘯是真不會說話,真不會來事兒,乾巴巴地接了一句話,也不肯走,還守著徐恪欽。
徐恪欽跨上車,看了他一眼,「你一起嗎?」
「啊?」
「那輛車給你了,你沒怎麼用過。」
徐恪欽騎的是新車,那輛拿去修過的腳踏車,還鎖在樓道里,說是給自己用,郭嘯還是沒那麼大的臉。
徐恪欽從兜裡摸出那輛腳踏車的車鎖鑰匙遞給郭嘯,郭嘯沒有猶豫,巴不得能跟徐恪欽一塊兒。
他倆出了巷子,沿著街道朝小河邊騎,太陽下山後,出來散步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小河邊蚊子多,很多人不願意朝那個方向走,漸漸地,身邊也就沒什麼路人了。
徐徐而來的風夾雜的熱氣和濕度,徐恪欽隨口問道:「你最近看書了嗎?」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