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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心裡就突然有了感應,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好像大伯真的是在演戲。
可是他剛剛身上的痛苦,卻是裝不出來的。
於是我暫時先沉住氣,裝作沒事人似的,開口道:“大伯,你這跪也跪了,哭也哭了,你對奶奶的“孝心”,她老人家應該收到了。”
我說這天色已晚,他們趕緊回去吧,我們收拾收拾也要睡覺了。
可大伯卻死皮賴臉地陷在我家的沙發裡,覥著笑臉說:“我們家現在鬧成那樣,哪還敢回去啊?今天晚上,我們能不能在你們家先過一宿?等明天白天,我們在回去收拾東西,找地方躲躲。”
見我和老媽面無表情,完全不接招,大伯轉而去攻略我爸。
“你說呢?二弟?”大伯拉著我爸的手,一口一個二弟叫得可甜,開始回憶起兒時的時候。
“你三歲那年掉到河裡,要不是我下去撈你,你早就淹死,去河裡當小鬼了,你這條命是我救的,大哥這些年沒求過你,今天就想在你家裡借宿一宿,你不會不答應吧?”
老爸面露難色,推辭道:“家裡地方小,住不下這麼多人。”
“沒事兒,我可以睡沙發。”大伯說。
大伯母立刻舉手接力:“我可以打地鋪。”
堂哥苦哈哈地指了指木頭椅子:“我可以睡凳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我爸也忍不住心軟了。
我和我媽使勁地給他眨眼睛,眨得眼皮都快抽筋了,老爸無奈的別過臉,嘆了一聲,正準備要答應,我便搶先開口道,裝傻充愣道。
“大伯,大伯母,你們想住在我家,該不會也是那鍾大師支的招吧?”
此話一出,大伯和大伯母臉色忽變,只有堂哥是愣愣的,看樣子並不知情。
見他們不吱聲,我下巴努了努我家法壇上的牌位:“不瞞你們說,奶奶把她的衣缽傳給了我,我現在也是開法壇供仙家的人,你們的話騙得了我,卻騙不了我仙家。”
我算是給了他們一記警告,讓他們老實交代。
聽到奶奶傳我衣缽,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像是抓著救命稻草死死的拽著我。
“那你奶奶的兵馬……”
“也到了我手裡。”我說道。
聞言,他和大伯母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他終於說出了實話。
“我們剛一回來,先前那些症狀又出現了,我們沒辦法,就去找了鍾大師,他說我們這件事,就連他都無能為力。”
“不過,他算出來我們家老一輩有開法壇供仙的,手裡的兵馬還不少,他建議我們來找找家裡的老人解決。”
所以,這就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還真是個大“孝”子啊,孝出強大!
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沒什麼好跟他客氣的。
也顧不上輩分,劈頭蓋臉就對他一頓臭罵。
“就你還有臉找我奶奶幫你?我奶奶生前沒享過你的福,死了你也不來送終,這會想起她老人家來了?晚了!”
“蘇小喬,他是你大伯,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大伯母護犢子的罵道。
我氣勢洶洶的說:“尊重也是相互的,他先做好長輩的本分,我才能做好小輩的本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們這一家人可真讓我噁心的!”
我今天之所以發瘋,跟吃了火藥似的,其實是心裡難受,想為奶奶鳴不平。
這兒女債,兒女債,兒女生來就是債,連死了都不消停,還得在下面保佑他們。
被我這三言兩語一點撥,老爸也清醒不少,伸手就把大伯往屋子外面推。
剛退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響,奶奶的牌位不知怎的,突然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