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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連帶震得頭暈腦脹。
她整個人掛在男子身上,軟綿綿的趴著,他卻把她當布偶似的,翻來轉去。這會見,他又扳過她的身子,她才想出聲制止,誰知他已俯下頭,罩住了她的小嘴,一隻手掌則緩緩地按摩著她的胸口。
她抗議地嚶嚀一句,一股氣體衝進口鼻之中,夾帶著男子的氣息,強硬地擠入她整個胸臆。忽地,最後一口水由鼻裡和嘴角溢了出來,她劇烈地咳嗽,嗆得淚珠兒直滾。
「總算救活了。」那男子口氣略略嘲諷。
「咳咳……去、去你的!」還沒瞧清「恩公」的長相,咳嗽未止,她一手已掄起拳頭直直往前擊出,正中對方的臉。「登徒子!」
男子捂住鼻子,嘲諷的臉色消失了,兩眼不敢置信地怒瞪著她,惡狠狠地說:「我是登徒子?!哼!看來是我多事了。」該死的!他的鼻樑骨說不定斷了。
她擦掉眼淚抬起頭來,一瞧,心跳竟不受制地漏了一拍。她與他面對面、眼對眼的,那是一雙漂亮而且炯炯有神的眼,闐黑的瞳裡,兩簇惱怒的火焰正跳躍著,雙眉輕皺,兩腮的鬍髭亂七八糟。
一時間,風琉也愣了愣。方才這女孩兒不是緊閉著眼,就是低垂著頭,此時與她對上了眼,才知她雙目如此明媚。但讓他怔住的,是她眼底閃耀的精神,不似一般女子嬌柔膽小,是剛毅而固執的光芒。
回遏神來,他清了清喉嚨,「算我多管閒事,你想跳河請便。不過容我建言,姑娘不妨效法屈原,在身上綁著石塊,這樣沉河速度最快,乾淨俐落。」
「我是不慎落水,倒是你……你你你……」她撥開頰邊的溼發,杏眼圓瞪。
「我怎樣?」
「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男子的唇,她臉部跟著燥紅起來。他怎麼可以侵犯她?偏還裝成一副無辜模樣。
「哦?!」風琉怔了一怔,隨即冷笑,「原來我不只是登徒子,還是個小人。但容我提醒,如果沒有我這個登徒子兼小人救你上岸,你早屍沉河底,讓枝幹壓著,一輩子也浮不上來。」
他說的皆屬事實,無法辯駁,可她心裡頭就是有氣。想他一手罩著她的胸口,又嘴貼著嘴的,女孩兒家的清白全讓他毀了。
「你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嗎?若不是想幫你順一口氣,我才懶得碰你。」
老天饒了他吧!此行整頓長白山的獵獸場,已忙得他焦頭爛額,連刮鬍也騰不出空閒,弱冠年紀瞧起來像滄桑了十歲;又為了與遼東的摯友小敘,一個人策馬披星戴月趕路前來。明兒個他就得起程回嘯虎堡覆命,可沒時間聽這小丫頭指責。
他瞧了一眼她青澀的身子……唉,他怎麼可能有任何的「興趣」呢?剛才為她按摩胸口,完全感覺不出一方渾圓。這丫頭幾歲?說不定還未及笄呢!唉唉,老天作證,他不可能有興趣的。
忽地,女孩竟嚶嚶哭泣起來;風琉皺著眉頭,翻了白眼,無聲地嘆了口氣。
眼前的情況,好似他將她欺陵得多慘……見鬼!他招誰惹誰來著?哭聲斷斷續續的,又悲悲切切得如此真實。女孩低下頭,小手拭著淚水,可哪裡有淚?她用小指偷偷掐著眼角,雙目登時泛起淚光,嘴唇隱忍住一抹捉弄的笑。
哼!她就是要他認錯。他救了她,她當然感謝,可是不該用……不該用「不當」的方法啦!所以功過相抵,兩不相欠,她只要他低頭道歉罷了。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男人面對一個哭泣的女孩,在她心中有三種標準可循……一是手足無措;像阿爹每回見到她裝哭,就拿她沒轍。其二是相應不理;大哥可作表率,他只會沉著臉,不發一語地瞪著,任她哭得天荒地老。最後一種是死纏爛打兼花言巧語,她的雙生哥哥便是一例,見女孩家掉淚,他就有本事哄得對方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