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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父親在世的時候,他跟我們描述一場腥風血雨之後的戰場,有多麼悽慘。但是無論他受了多重的傷,他都會親自帶著活下來計程車兵收拾戰場,那些犧牲的戰士是為了給別人創造活下去的機會才倒下的……
所以,每每想到這些,我就情不自禁生出憐憫之心。
每次我下馬遮蓋路邊屍體的時候,小北極總是扭過頭不看我,洛雲辰則是不解地皺眉,只有成風的眼裡,是對我做法的肯定。
夏日的太陽火辣辣地,北方的天氣比南方乾燥很多,實在有些受不了,我們一行四人只好找了個小茶館休息片刻。
&ldo;我真想不通,每次都沒胃口吃飯,還非要……&rdo;
小北極的牢騷還沒發完,就被洛雲辰喝止了,有些擔憂地看著我:&ldo;等下給你買些水果,總不能不吃東西吧。&rdo;
我笑笑,喝了幾口熱水,感覺心裡更加煩躁。
&ldo;你們聽說了嗎,嵩將軍被困,恐怕,遼軍要攻破遂城了……&rdo;
我手裡的杯子嘭地落地碎成兩瓣,心中咯噔一沉,驀地起身朝說話的方向看去。
幾個腳夫模樣打扮的男子正在喝茶閒聊。
&ldo;你說什麼……&rdo;我失神地問他。
腳夫們看了我們一眼,嘆氣搖搖頭:&ldo;姑娘是外地人吧,趕緊去南方避難吧。&rdo;
我不依不撓,走到他們身邊:&ldo;遂城怎麼了,還請幾位把知道的,都告知下。&rdo;
成風他們三人聞言也走到了我的身後。
&ldo;我軍兵弱馬衰,糧糙又不足,也沒聽說朝廷派援兵支援遂城,這嵩景衡將軍恐怕難以抵擋遼軍啊……&rdo;
&ldo;怎麼可以說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呢。&rdo;
&ldo;哎,我說,姑娘,事實就是這樣,我也希望我們可以平安過日子啊。&rdo;
洛雲辰把我拉到他身後,接著問他們:&ldo;各位,是家妹冒失了,請問三位,此地距離遂城,最快幾日行程?&rdo;
&ldo;騎馬,不出三日。&rdo;一位年長的腳夫思索了一會,豎起三根手指。
&ldo;多謝。&rdo;
&ldo;看來,我們要加快行程了。&rdo;我看了他們一眼,坐回自己的桌子,顧不得難受,硬生生就著茶水吃下兩個大饅頭。
明日,不出半天,便能到達遂城,只是戰熙哥哥信中只告訴我他人在遂城,並沒有告訴我可以在哪裡找到他,恐怕到時候需要毛遂自薦一下。
我披上衣服,點亮煤油燈,找來筆墨紙硯。
如今對遂城的地勢和兵情都不清楚,若將《紫璽明書》上的兵法生搬硬套似乎有點不合適,但是如果獻的策略沒有深度,肯定也沒有進入軍營的機會,怎麼辦呢……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人聲。
&ldo;你怎麼也來了。&rdo;洛雲辰問。
&ldo;看到她房裡燈亮了,所以來看看。&rdo;成風每次和他說話,語氣都是這麼輕描淡寫,讓人不痛不癢。
他們該不是要進來吧,不能讓他們看到我在寫什麼,驚慌中不慎打落了手邊的水杯,房門被他們二人嘭地推開……
我撫開肩膀的長衫,長衫掉落處正好擋住了桌上的紙筆,微微俯下身,一手拾掇地上的碎片,一手遮住胸口暴露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