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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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吃了兩口,太孫便失去興致,揮手道,“把大鍋子留下,拼一圓桌菜,餘下的撤了賞你們吃吧。”
這才是他平時吃飯的慣例,徐循上前幫著挑出了十多樣太孫愛吃的——太孫口味隨皇爺,愛吃麵、吃辣、吃肉,點心愛吃甜、吃奶,她看著籤子,再結合平時的印象,和王瑾一起商量著挑了十多盤子,這裡自然有人把方桌撤下換成圓桌,在中間放了個八寶魚頭豆腐大鍋子,下面燒了火,濃湯滾滾,看著都讓人食指大動。
連典膳也下去領賞用飯了,屋內只餘青兒、紫兒並幾個中年宮娥服侍時,太孫方才動了興致,連聲道,“溫酒來!”
溫的有好幾種酒,也是一樣溫在水裡,青瓷瓶上掛了紅籤子。徐循去挑的時候,看到除了御酒房造的金莖露、太禧白以外,還多了兩瓶新酒,便笑道,“這個荷花蕊和秋露白,是新酒呀?”
“噢,是王瑾在宮外釀出來的,今兒咱們試喝兩鍾,如好,再讓他造。”太孫說,“你各樣倒一鍾來我喝喝?”
倒酒這個也無需徐循自己動手,自然有人給她倒好了,徐循只端過去給太孫而已,太孫先喝了半杯荷花蕊,剩下半杯就拿在手上,送到徐循唇邊了,徐循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太孫笑道,“徐娘娘,小的服侍你可仔細麼?”
徐循白了太孫一眼,嚥下酒品了一會,才道,“這酒對我來說太醇了。”
果然,太孫還若無其事呢,徐循臉上已經飄起了兩團紅暈,太孫哈哈一笑,“你平時自己吃飯,不喝酒的?”
“我們喝的酒沒這個好。”徐循說,“也就是蘭花飲、芙蓉液,在外頭算是好得不得了了,和這個比也淡。”
太孫唔了一聲,“我喝慣了,倒是不覺得多好。就是比別的醇厚些,在鼻子裡有點荷花的香味。”
說著,又吃了幾筷子菜,徐循侍膳過幾次,很有經驗了,早舀了小半碗魚頭湯涼著,這時候剛好奉上,太孫開始作了。“濁,撇撇。”
徐循只好把本來也沒有幾片的油花輕輕地撇到一邊,舀了一調羹清湯給太孫,正好就喂進去了。“現在好了吧?你都多大了,還要人喂……”
兩個人一邊吃酒,一邊談天,徐循問些回南京路上的事,太孫也問問北京的變化。不知不覺就吃了有快一個時辰,菜沒吃多少,酒也沒喝多少,多數時間都在聊天了。太孫還和徐循說,“可惜了,王娘娘畢竟還沒去多久,不然,教坊司裡喊點小唱來彈曲子,更有意思了。”
“哪有人家常吃飯還要聽小曲的。”徐循現在和太孫說話已經是非常隨便了。她拿起一個乳餅塞在太孫口裡,“吃你的吧,再嬌下去,就該吃粗菜憶苦思甜了。”
粗菜也是本朝御膳的特色,真是就拿油鹽炒的苦菜根、紅菜頭什麼的,全是田間地裡苦哈哈吃的菜色。這是太祖爺為了警惕子孫,憶苦思甜而定下的鐵律。到如今無非是原樣拿去倒掉而已,誰也不會真吃。太孫哈哈一笑,咬了一口乳餅,又拿徐循的手放在手心裡捏來取樂。
兩個人坐在一處說點家常,吃吃菜喝喝酒,因為不是每天見面,所以也很不愁沒話題,就像是一般的家人一樣,寧馨裡又帶了一點調情,一點情調。這樣的情境肯定是能讓人非常放鬆的,最重要的,是因為朝夕相處了很久,所以那種隱約的陌生感已經完全不見了。要說起來,徐循和太孫相處的時間,還比太孫和孫玉女相處的時間更久呢。雖說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但男女有別,沒成親之前,兩個人見面的機會雖多,時間卻又不長。
當然了,這種相處的風格也是要看人的,有的人就是在一塊一輩子,都處不出這種感覺來。反正和徐循在一起,可以說是不乏溫情、又不乏激情。太孫也挺喜歡這樣的感覺,和她在一塊感到什麼都能說,比較放鬆,也不必擔心徐循多心生氣什麼的,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