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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區域性黑夜。
狼王以光鑄成牆壁,龐大而威嚴,籠罩整片黑暗,大地重回光明。
光明象徵著希望,令獸群心潮澎湃,戰意昂揚。
可希望來得如此簡單嗎?
不過一場夢罷了。
在進入開茫界的前一刻,在果福寅巨大的手指已然感受到光的熾熱之時,在所有人都以為勝負將要定下之時,希望好似驚醒時漸漸失去記憶的夢,令人懷疑是否在某個時刻真實存在過。
熾熱被冰封,寒氣逼人。
因被感染的澎湃而上頭,一股腦衝進的世界,沒有一絲光明。
頂著凝固的自信,伊羚斯堪堪自喃道:
“怎麼可能……”
一點循序漸進的過程都沒有,每條光線都同時消失,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哪有一絲現實的模樣!
“光,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不是嗎?”
陰陽虎怡然自陰影中顯身,不再是那月目巨影,是實實在在的本體。
滿身流線肌肉,沒有一塊是多餘的軟處,黑背藍紋,金瞳晶光。抿嘴似笑,下巴稍稍鬆勁,那兩排獠牙便閃起寒芒。
“猖末首,狼王在哪?”
水魚翁咆哮著上前欲要理論,想著理論不行就先發制人,卻在喝完一句開場白之後,腳步愈發慢下,兩臂垂頹,長嘴微張,不再活動。
“狼王?本座今日未曾見過。今日什麼風,把你們全吹來了?”
最後幾個字沒太聽清,因為天上果福寅一拳如悶雷,一拳撂倒失神的鱷魚。
“媽蛋……”
短暫的大腦斷聯讓水魚翁需要時間重新記起現實,他扶著頭爬起來,驚覺嘴骨好像碎了半截,剛把手放在嘴上想要掰正,餘光裡那巨大的好兄弟卻像吊死鬼一樣無力地吊在半空……
“小心靈魂!”
腦中閃過一瞬間同伴全部吊死在黑暗中,靈魂對黑虎跪拜的恐怖,他身體早已將果福寅撲倒,直到後者能想起來反擊才停手。
“千萬小心,猖末首以至陰之體入鬼之大道,視活體如死物,透肉體如紙薄,生來就是與鬼魂打交道的天才,不修魂者即刻退卻!”
伊羚斯甚至貼心地抽出時間來講解,其實這群獸抬頭不見低頭見,早都知道,話是說給我們聽的。
“聽見沒?”
他用能環顧三百六十度的眼睛到處看著,卻沒發現一個人族的影子。
“笑面閣下?公子閣下?”
第一次在馬臉上看見迷茫,他甚至四處扭頭尋覓。
“人呢?”
此時的我,帶著一眾喪屍,躲在黑霧裡,躲在高空——同是黑暗,在這裡藏匿最是契合,絕不會被發現。
除非猖末首能察覺到全力遮蔽自己氣息的魔氣。不過他大概一生也沒見過這東西。
陰陽虎早就自負地提過數次「靈魂」,再結合那巨型甲蟲和鱷魚的表現,我能不知道他擅長針對靈魂?猜也猜出來了!
我確實有些憤青成分,但我沒傻到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打打不過,論靈魂,且不算我自己,身邊喪屍個個靈魂破碎,陰陽虎算是全族的天敵。
視線迴歸戰局,就算陰陽虎能秒破開茫界,北狼王也不該就此消失……他人呢?
作為主角,作為唯一能和這老虎抗衡的強者,總不能跟我一樣躲起來了吧。
“十方地詭,踏陣蹄!”伊羚斯上方凝出馬群幻影,嘴咬橫刀,馬蹄踐踏黑水潭,頂湖藍之光,首當其衝,打出開戰的第一神通。
陰陽虎則大步狂奔,以最原始的狩獵方法反撲。
馬群大破,一匹匹幻化的馬與陣型一同潰散,伊羚斯被壓在虎腹之下,健壯的胸口筋骨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