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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呃,手……」不好吧!
「囉嗦。」他低斥。
「……男男授受不親……大少爺斷袖……」
嗚……沒必要這樣整她吧!小廝、小倌雖然只差一字,可意義相差十萬八千里,她不是眉清目秀的小相公啦!
薄抿的嘴角微揚,沐昊然似笑似怒地握緊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再廢話,我就把你賣給人牙子,到北方的山裡挖礦。」
人在屋簷下、人在屋簷下、人在屋簷下……杜雲錦不斷在心裡重複這句話,大BOSS太強大,她也只有低頭了,誰叫她還吃他家的飯。
「大少爺,我們要去哪裡?」
「吃飯。」他說得簡潔。
她一怔,「可我剛吃飽吔!翠花偷……呃,拿了三個素肉包子,我這會兒還撐著,吃不下。」
難道是她的認知錯誤,通常跟著主子出門的小廝不是沒得吃,得在一旁佈菜,看主子吃,等主子吃完,再囫圇塞兩口殘渣剩菜,一頓也就解決了,咚咚咚跟在主子身後回府。
未免出現以上的情形,所以她先把肚子填滿,免得看人吃,嘴飢得口水流滿地,丟人現眼。
「等你看到滿滿的一桌菜就餓了,老是埋怨吃冷菜冷飯的人,這個算是補償你,又不是沒給你飯吃,主僕倆老往大廚房偷食,實在太不像話,朱師傅總說今年的老鼠真多。」就這兩隻貪嘴的老鼠,好幾次遮遮掩掩地「借」食材。
看著那張換上男裝依舊清妍若玉的小臉,沐昊然嘴邊的苛責硬是往回噎,想罵她,又覺得她沒錯,冷菜冷飯的確不好下口,可不教訓幾句等於縱容,她只會蹭鼻子上臉,更加無法無天、認非為是,無視府裡的規矩。
他不禁想到兩、三天前,看到那幾張罰寫的「女誡」,他真的傻眼了,有看過陽奉陰違的,卻沒看過這般膽大的偷懶法,字跡一看就是丫頭寫的,她還振振有詞的說,誰寫不都一樣,主子受罰當然由丫頭代勞,他有看過不上進的少爺挨板子的嗎?
同樣的,她挨罰了,丫頭代寫有什麼不對,有前例可循,她依樣畫葫蘆表示她天資聰穎,舉一反三。
聽完這些話,他的頭很痛,卻有一絲莫可奈何,她真的很聰明,口才佳、反應快、機智靈敏,三兩句話就能讓人無從反駁,完全被她似是而非的歪理牽著鼻頭走。
沐昊然第一次有束手無策的無力感,面對從來叫人猜不著又怪招百出的杜雲錦,他也只能見招拆招,儘量捉牢讓人捉摸不定的她。
幾人到飯館裡用飯,菜剛送上來,不速之客也跟著來了。
「喲!看看這是誰,不就是沐府的大少爺嘛,幾時你也好這一味了?早說你有這癖好,我就送你幾個。」
嘖嘖!這小廝長得細皮嫩肉的,活生生是江南水秀的白玉豆腐,看了也想嘗一口。
悶頭苦吃的杜雲錦不識這自來熟的一男二女,她當沒自己的事,噤聲不言。
只是那團強烈的「冷氣團」從身邊的男人發出,她就無法事不關己了,他似乎非常厭惡帶了一堆丫鬟、侍從的這幾人,生人勿近的冷意強得令人沒法忽視。
「滾!」沐昊然不客氣的趕人,半點情面都不留。
「呿,瞧瞧這派頭多威風呀!吼聲雄厚,人說見面三分情,好歹我是你大舅子,給點好臉色不為過吧?」他看了沐昊然身旁那清婉的「小相公」一眼,忽覺口乾舌燥,一股火由下腹往上竄燒。
大舅子?杜雲錦夾著炒芙蓉蟹的筷子一頓,心想誰是那個倒黴的妹子,看其衣著華美,莫非是大少奶奶的兄長?
「不想被我丟下樓,就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你讓我倒足胃口。」礙眼的鼠類,不自覺的,沐昊然特意挺直身軀,有意無意的遮住身側吃得眉開眼笑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