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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竅的時候還好說，一旦開竅，恨不得連自己的心都一併奉上。
當年他爸沒少給他媽跳狐族的求偶舞，尾巴都快搖斷了。
好不容易才換來了他媽的點頭。
鬱芒盯著周境變幻莫測的臉，在心裡嘀咕，難道他也要給周境跳一個嗎?
要命，他沒學過啊。
周境現在的心情，真是說不出的複雜。
他好歹也活了幾千歲，見多了人間風月，痴男怨女。
他一早看出來，鬱芒對他並非無意。
所以他才放心地靠近，曖昧地糾纏，借著餵藥，對戲，若有若無地試探鬱芒的底線。
但他從來沒想過，他居然能等到鬱芒告白。
這感覺，跟人類走在路上被彩票砸中也差不多了。
但是他還沒感動三秒，他就聽見了那句至關重要的話。
&ldo;我知道你可能還記掛著從前的心上人。&rdo;
心上人?
誰的?
&ldo;你等等。&rdo;周境匪夷所思地看著鬱芒，&ldo;我什麼時候有過心上人，我自己怎麼不知道?&rdo;
他都打了四千年光棍了，除了鬱芒連人家一根指頭都沒碰過，怎麼就多了一段情?
鬱芒一愣。
他腦子還沉浸在破釜沉舟的告白裡，被周境一問，腦子都沒轉過彎來。
他茫然道，&ldo;就是，就是你撿到的那個孩子啊，那不是你童養媳嗎?&rdo;
他沒有出賣譚小白，含糊其辭，&ldo;我聽別人說的，說你上輩子有個戀人，去世了，這輩子轉世輪迴被你搶走了，一直當童養媳養著。&rdo;
然後又被人搶走了。
這句話鬱芒沒敢說，不願意刺激周境脆弱的心靈。
但他看著周境的臉色越來越黑，聲音也越來越低，到最後，莫名多了一股心虛。
他不說還好。
一說周境簡直要氣炸了。
這是哪個王八蛋編造的謠言，都造謠了能不能別漏了最重要的細節!
那&ldo;童養媳&rdo;分明就是小時候的鬱芒。
偏偏鬱芒什麼也不記得。
周境抬起手，那根藍色的絲線系在他的手指上，輕輕一勾，鬱芒就被拉進了他懷裡。
他低下頭，與鬱芒四目相對。
這其實是個極為適合告白的氛圍。
他們已經來到了森林的邊緣，再往前一點，就會穿過妖市的&ldo;門&rdo;，回到人類的社會。
這森林的邊緣漆黑一片，連頭頂的燈籠都沒有剩下幾盞。
卻偏偏有一頂，正籠罩在他們頭頂。
妖火幽幽，灑在鬱芒的臉上，肩上，照得他一雙藍色的眼眸宛如水洗的寶石。
周境當年在山林外撿到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這一雙眼睛。
純淨，無暇。
專注地看著誰的時候，像對方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輕輕拂去了鬱芒肩上的一片枯葉。
&ldo;能被你告白，我很高興。說實話，這是我做夢都沒想過的好事。&rdo;周境輕聲說道。
他望著鬱芒，收斂起通身的冷厲。
在這妖火的溫柔光暈裡，他不再像是震懾一方的大妖，而是一個陷在紅塵裡的平凡男人。
他對鬱芒道，&ldo;但你太傻了，連情況都沒搞明白，就急匆匆來說喜歡，實在是不合格。所以告白這件事，還是讓我來吧。&rdo;
鬱芒仰起臉，一時沒明白周境的意思。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周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