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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開始把血液往灰色的石牆上塗抹，開始抄寫她投射出的符號。

凱特睜開雙眼。她又回到了直升機上，和大衛在一起。艙門大開著，飛機底下的海面波光粼粼。空氣充入她的肺部，讓她感到陣陣疼痛。她擦去額頭上的一層汗水。大衛在看著她。

他朝機艙中央掛著的頭戴式耳機指了指。凱特俯身過去，把耳機扯下來戴到耳朵上。大衛朝前傾斜身子，按動通話鍵。

&ldo;我們現在正用保密線路通話。&rdo;他說。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對面坐著的常和雅努斯。

&ldo;你怎麼了?&rdo;大衛問道。他緊緊盯著她，對呆坐在那邊的科學家們毫不關心。

&ldo;我不知道。&rdo;

&ldo;告訴我。&rdo;

&ldo;我不知道。&rdo;凱特擦去臉上新冒出的一層汗水，&ldo;記憶滾滾而來。我現在無法阻擋它們出現。我正在重新活過那段時光……就好像它們正在……接管我……我覺得，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我正在……失去一部分自我。&rdo;

大衛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

凱特努力集中精神：&ldo;也許我到了年齡，然後，無論那個管子具體做了什麼，亞特蘭蒂斯人的療程就讓那些記憶復甦，接管我，然後‐‐&rdo;

&ldo;沒什麼東西接管你的思維。你現在是什麼，將來還會是什麼。&rdo;

&ldo;還有另一件事情。我覺得我們漏掉了什麼東西。&rdo;

大衛把目光投向那兩個科學家：&ldo;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

凱特閉上眼睛，但這次沒有回憶出現，她只是睡著了。

插pter 77

地中海上空

凱特腿上一陣陣震動，驚醒了她。她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大衛的眼睛。

凱特從自己兜裡掏出正在振動的手機，看了看號碼。區號404，是喬治亞州亞特蘭大市，疾控中心。統一體，保羅&iddot;布倫納。意識到這點之後，她睡意全無，接聽了電話，她聽著對面的聲音。保羅&iddot;布倫納現在十分驚恐，他的語速極快，說話像放機關槍似的。療法失敗了，沒有其他的療法。安樂死計劃已經被授權實施。你能救救我們嗎?

&ldo;先別掛。&rdo;她對電話說。

她坐直身子。&ldo;之前的療法不起作用。&rdo;她對大衛、常和雅努斯說道。

&ldo;還有別的東西，凱特，那個基因學拼圖中還缺少一塊。&rdo;雅努斯說，&ldo;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rdo;

&ldo;我們有些意見。&rdo;凱特對電話說。然後她聽著對面的話，點點頭，&ldo;是的，好的，什麼?好的。不，我們正……&rdo;

她抬頭看著大衛：&ldo;我們離馬爾他有多遠?&rdo;

&ldo;馬爾他?&rdo;

凱特點點頭。

&ldo;全速的話，大概兩小時或者更短。&rdo;

&ldo;馬爾他的蘭花坊報告死亡率為零，那兒有什麼東西。&rdo;

大衛沒說什麼。他爬過坐在對面位子上的常和雅努斯，開始對駕駛艙裡的肖和卡茂講話‐‐凱特覺得他是在讓把航向設定到馬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