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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銘聽得心酸:「一樣是做哥哥的,我待遇為何跟你天差地別?」他也想吃弟弟做的菜!
紀宇笑了下——他還沒說,他今天一早還幫他帶了早飯。
可笑意不及冒頭便被撲滅。
做哥哥的?他垂眸——他哪來資格做他哥哥?
憑出生比他早幾個小時嗎?
他想著,視線卻不由自主,再次掃過茶几上的相框。
相框是十年前拍的五人合照,彼時,季昭剛回歸季家,他也剛做完移植出院。
因為身體虛弱,那會兒的他被全家人蒙在鼓裡,尚不知真相,只當季昭是親戚家的孩子,因家裡出了事才投奔季家。
因為無知,那段時間他的確曾以「哥哥」自居,自以為是地待他好,肆無忌憚親近他……
「昭昭做飯是有點兒天賦的,這點隨我。」季母不知何時從廚房走出來,笑著接話,讓紀宇猛地回過神來。
「隨你,好的都隨你。」季父隨口應和。
這對話紀宇耳熟。
當初學畫畫時,老師誇他有天賦,媽媽……也說他藝術上的靈氣一定是遺傳她……父親,也是這麼回答的。
他們是對好父母。
他人生的前十八年,實在。
可惜,是偷,是搶,是騙來的。
紀宇想到這裡,胃忽然一陣抽痛。
阿姨偏偏這時端了果盤出來。他不動聲色,忍著不適吃了兩塊蘋果,又坐了一會兒,看看時間,站起身,提出告辭。
「還約了老同學聚一聚。」理由是早就準備好的。
「在哪兒?我去公司,順道送你。」季銘道。
紀宇沒拒絕,說了個附近的商圈名。
出門時,季家夫妻都送到門口。
「多回家來。」季母囑咐。
「注意身體。」季父叮嚀。
紀宇一一點頭,笑著朝他們擺過手,坐進車裡。
司機啟動了車子,紀宇放下車窗,再次道了再見,隨著車子慢慢駛遠。
「生分了。」看著車尾消失,季母喃喃開口。
「不是孩子的錯。」季父神色複雜。
「我知道。」季母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上一代的事,牽扯不到孩子身上。」
「我說的不是那個。」季父率先轉身往回走,「我的意思是,生分了,不怪孩子。」
「他是沒回過國,可我們也沒出過國。」
他們不是不知道他在國外的地址,六年了,除了季銘公事去歐洲時繞道英國看過他一次,他們誰也沒提過要去看看他。
「我想過的。」季母沉默了會兒,才開口,「還是昭昭跟我提的,去年聖誕。」
季父看了妻子兩眼,神色複雜:「前年,昭昭也問過我要不要休假,去倫敦看球賽,張羅著要幫我訂票。」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沉默。
「我們不如孩子。」
說著不怪,心裡還是有結,放任那孩子流浪在外,嘴上還問他怎麼不回來——著實虛偽了。
「可她那樣害我的昭昭……」季母側頭望向玄關屏風架,眼睛一陣濕熱。
她愛了小宇十八年,毫無保留。
那樣的愛並非說收回就能收回。
可她的昭昭在外受苦十八年,在她給小宇讀著故事哄睡時,獨自忍受黑暗與死寂,摟緊一隻熊做父母……那樣剜心的痛恨,也絕非她想冷靜不遷怒,就能冷靜不遷怒。
保持距離,適度關心,已是對雙方最好的選擇。
到了商業大樓底下,紀宇很快下車,同季銘告別。
「注意身體。昭昭那邊,你多費心。」隔著車窗,季銘交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