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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寧走後,許安南有些崩潰地捂住臉,不知為何也不敢去看旁邊的梁初年。
氣氛有些尷尬,半晌許安南才抬起頭看向梁初年:「梁醫生見笑了啊。」
梁初年搖搖頭,起身按住許安南的肩膀,另一隻手幫他把床放平:「你再睡會。」
正想抽手,許安南卻突然拉住他:「你不忙的話,陪我待一會吧。」
「不忙,」梁初年拍拍他的手,「值夜班,就守你一個。」
關了燈,許安南緩緩嘆了口氣,盯著病房的天花板,「真的很難理解嗎?梁初年知道他在說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們不理解是正常的,關心則亂。」
許安南笑了下,「梁醫生真有文化,也是真的淡定。」
「我是個醫生,有些事見多了就不奇怪了。」
許安南心裡很亂,腦子裡也亂七八糟的。
「其實我最開始選這條路,有很多人不理解。準確來說,是沒幾個人能理解。」許安南想到了什麼,眼神閃了閃。
「我本科在陵城大學讀,學的是外國語言文學,如果循規蹈矩,現在應該考上了陵城的公務員,而我現在…連個職業格鬥手都算不上,就是個無業遊民。更何況在他們眼裡,這不是什麼正經競技賽。」
許安南自嘲般笑笑。
「為什麼想打比賽?」梁初年問。
「原因很簡單啊,就像有人看了一本書就想成為作家,有人聽了幾首歌就想成為歌手,我也是看了比賽,喜歡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一種活著的感覺。」
許安南越說越精神,想到高中畢業之後第一次被朋友拉進小眾酒吧看比賽的時候。
「最開始我也只是個觀眾,後來試著發展成了一種愛好,再到後來,嘗試去打了職業。大概也就是我大三大四的時候吧。」
同齡人都在考研考公找工作的年紀,許安南天天混在俱樂部揮灑汗水。
也就是這個時候,和家裡的關係變得非常僵。
「大學畢業之後,我就來到了海城,海城有很多俱樂部,也有很多的機會。當然這個時候我爸已經完全不搭理我了,只有我媽來找她朋友玩的時候會順便看看我。」
梁初年微微皺眉:「所以你一直用自己掙的錢生活?」
「對啊,剛開始那會兒比賽也打不出什麼成績來,好在遇到了很好的人帶我…」
說到這許安南頓了頓,腦海中閃過許多回憶。
「後來慢慢能贏比賽了,攢下一筆錢,本來想買房的,結果還沒捂熱就交了罰金,說我打假賽。」
兜兜轉轉幾年,最後一切回到原點。
梁初年沒說話,而是起身搬了個摺疊床,貼著許安南的病床展開,也躺了上去。
距離很近,肩膀幾乎挨在一起,許安南能聽見梁初年的呼吸聲,簡直和同床共枕一樣。
「你被陷害了。」梁初年說道。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啊?」許安南轉過頭看他,「我也只是懷疑而已,沒證據的事,你怎麼知道?」
「猜的,」梁初年面不改色,「要麼就是誤會,你不是打假賽的人。」
許安南沒忍住笑開了,「這麼瞭解我啊梁醫生,你不也就看過我一場比賽嗎?」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光說他一個人護住兩個人的事,就能知道他是個熱血且直率的人,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
「我不知道,」許安南嘆了口氣,「怎麼就會那麼巧,比賽回放的影片資料突然丟失,現場也沒有任何官方證明檔案,只有幾個角度很快的觀眾影片,就硬要說我違規。」
「不管到底是誰,到底為什麼,我都一定會重回賽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