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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來說是要借了他房裡的下人過去,詢問之下才知道是大奶奶有急事要尋大哥。
這般大陣仗地找人倒是破天荒頭一遭。
再深入問一問,下人就把事情抖了出來:大奶奶得到訊息,孟府長女與秦府合不來,這這婚事恐怕還要好好合計。
秦珂笑了,他敢發誓:十五年前絕對不曾出現過這事。
只不過她和秦府合不來?那可不行。孟府長女只是和秦府大公子合不來,與二公子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秦珂放下手頭的書,又換上當日去孟府穿的墨竹翠鳥長衫。
他出府的時候還遇上剛從太傅府上回來的秦老爺。秦老爺看上去氣色不錯,想來此番與太傅的談話很是稱心吧。
秦老爺略略看了秦珂一眼,臉上浮現出不滿的神色:“怎麼,又去與那些酸腐書生虛談詩文?”
秦珂垂眸、頷首,恭敬地應答著。
看到他這般低眉順眼的模樣,秦老爺越發來氣,暗恨:老夫戎馬半生、威風八面,怎就生出這個懦弱無能的兒子呢?
因此不再與他多廢話,徑自入了府。
秦珂回頭看了一眼,秦府匾額上的金漆大字熠熠生輝,隔著一條街都還能看到秦府金漆的光澤。
這門面功夫做的可真真是不錯。
湯山書院位於繁華的街市之中,但內部卻清淨的很,書生夫子們大多愛在那裡品一壺粗茶,談論詩文,有時還談些玄學、天南海北的民俗,但從來不涉及朝政。這算得上是一個大隱隱於市的好地方。
秦珂剛一到湯山書院,就有相熟的書生過來打招呼。
書院角落處有一位喚作陸沛的,只見他一襲灰衣,落拓不羈。一聽到秦珂的名字,他著急起身相迎,結果打翻了硯臺,生生在自個兒衣服上潑出一幅“寫意山水畫”。
四下笑聲起,一旁圍觀的幾位笑道:“難怪今日泊明兄興致不高,原是沒等到懷瑾兄。”
陸沛甩了一下衣襬,眉眼一抬,頓時顯出一張略顯紅潤的臉。只見他衝秦珂微微一笑,道:“懷瑾兄,好久不見!”只消稍稍仔細聽,就能發現他這句咬字格外的重。
秦珂配合著笑了起來,卻笑得不甚自然。眼神也好一番閃躲。
書院後廊有一個水上亭,四周都是青碧色池水,絕對是適宜談話不便偷聽的好地方。此刻亭中就出現兩名男子。正是之前被嬉鬧過的陸沛陸泊明和秦珂秦懷瑾。
陸沛瞧了一眼那幫子透過視窗留意這邊的人,從身後拿出一張墨跡斑斑的畫卷,背對眾人的目光攤開在秦珂面前,同時朗聲道:“懷瑾兄來看看,這幅畫如何?”
秦珂點頭又搖頭,大為感慨的模樣:“此畫甚好甚好,墨汁揮灑肆意,簡直畫出了風之無形,和雲之無常相,妙哉妙哉!”
陸沛在心裡直唾棄:老子不過是隨意撒了幾滴墨,你可真能糊弄!
如此互相吹捧了幾句,視窗圍觀的人暗覺無趣,因而各自賞畫作詩去。
看到這情景,陸沛這才壓著嗓門,怒吼:“秦珂!你個忘恩負義的,你讓老子跟那些酸腐書生留在這裡也就罷了,這一留就是十日!整整十日啊,我日日聽他們子曰母曰,夜夜被拉著研磨聽琴,老子這輩子哪裡碰過這些文雅的東西,叫我上山砍柴還差不多!”陸沛的話頭開了就跟滿盆的豆子噼裡啪啦散落一地,一時間唾沫星子四處飛濺,當真是肆意“潑沫”。
秦珂暗自退了幾步,站在安全位置,面露同情地聽著陸沛直抒胸臆,待他說的快沒氣了,這才展演一笑:“我這不是來了嗎,還為你尋來了一件舒筋活骨的事。”
陸沛不大樂意,但聽到“舒筋活骨”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聽秦珂說了幾句,怒氣滿布的臉上忽然綻放豪氣萬千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