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屠仙的生意,我也接得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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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洛白失了修為,心智也跟著亂了。三生鏡所示洛白入無憂谷之後的畫面皆是零零散散、扭曲拉扯;完全無法拼湊起整個脈絡。
好在院中眾人已在胥蕪的記憶中知曉了整段故事,如今洛白的零星場景亦可稍稍對號入座。
自洛白的視角回觀這匆匆幾十年,記憶碎片呼嘯而過,其實與胥蕪的記憶中的模樣並無太大出入,只是稍稍完善了些。可也正是這微渺的完善,令胥蕪倒吸了一口冷氣。
從前,胥蕪只以為洛白是一個懂得順勢而為,又碰巧運氣不錯的小人。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此事從頭至尾,他計劃的可謂分毫不差。
洛白知曉谷中每隻妖的性情,也善於推測他們會做出的事情。譬如狼妖露楓的閉關,便是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內的。
他之所以言說自己是人與妖所出之子,除了隱藏身份、外加利用悲慘的身世博取同情外,也是吃準了露楓會因他壽命短暫而放下戒備,在氣急敗壞時選擇閉關的。
諸如此類小事不勝列舉,其中最令胥蕪吃驚的,當屬兔妖杳溪刺殺的真相。
當初的那一擊,因杳溪心思雜亂,出招毫無章法;轉瞬便被牡丹鉗制住,連洛白的一片衣角都未曾觸碰到。
此處的畫面十分清晰,杳溪雙臂被反剪在身後,出了鞘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洛白緩緩彎腰將其拾起,毫無被人知曉了秘密的驚慌失措。
相反的,他不止沉著冷靜,甚至面上還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莫名笑意。
他保持著淺笑模樣,似是打量著獵物般盯向杳溪。杳溪側頭狠狠吐了吐口水,正想要罵些什麼,洛白卻突然舉起匕首,將匕刃直直插入自己的胸口。
他捂著傷口倒下,面上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整套動作利落得似是在插一個與他不相干的人,眼睛都未曾眨上一眨。
一旁是齊齊的尖叫之聲,來自杳溪與牡丹。
彼時的洛白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處理掉知曉了他秘密的杳溪。況且他也確實需要一個理由,令自己看起來更加“柔弱”。
細細想來,這應當便是攻破胥箬心防的最後一步了。
洛白用鮮血令胥箬意識到,這個人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她有多麼害怕失去他。為了保護“脆弱”的他,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於真身椴樹與茅屋之間,選擇了那件茅屋。
……
畫面到此處終了,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見。三生鏡面失了光芒,不再耀眼奪目。
小院之內,胥蕪低著頭思索良久,認真道:“從前我只道他是心狠,才會那般對待我阿姐,將她的一顆真心踩進爛泥之中。可今日,我忽然發覺,原來他對自己竟也是這樣狠的。”
秦柯揮手將三生鏡收入衣袖之中,望向胥蕪應道:“軍伍之人,自是較旁人略心狠些。”
“我不明白。”胥蕪眉頭緊鎖:“他要我阿姐的凝魄做什麼呢?阿姐與那百靈又不是雙生之靈,她們二人的靈力是不可互渡的,如何能救她?”
秦柯沉吟片刻,徐徐答道:“胥箬因承了百靈的傷心淚得以化形,便是與她有緣。若再次以淚為引,渡與靈氣,或可一試。”
“所以,他便要奪我姐姐的凝魄,還要騙她傷心,只為去救他的心上人?”胥蕪將手中酒杯重重置於桌上,神色憤憤:“難怪他當日對我姐姐說,她活了一千五百年,該將這條命還給她了。”
越想越氣,胥蕪猛的站起身道:“可他又憑什麼拿我姐姐的性命?她的凝魄,是她自己苦苦修煉得來的!難道百靈當日一滴淚,就能抵了我姐姐活生生的一條命,和她的千年修行嗎?”
她發洩一通,又頹然坐了下來,喃喃自語:“他分明可以只奪走凝魄,將我姐姐的靈識鎖回本體之中,尚可留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