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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著火氣沉聲問道。
話音落地,自己就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兒花鈿委地,霍西洲橫臂鎖住她腰肢,抄起了她的身子,竟將她橫著抱了起來。
她驚呆了,不知這什麼發展,「哇」地驚呼了一聲,伸手捶打他胸口,兩條筆直纖細的腿不停地朝虛空裡蹬著,但霍西洲的臂膀便猶如鐵臂,令她掙脫不得,矜持了兩下,人就穩穩地被送上了榻。
「霍西洲!」
她怒目圓睜,被按到了床板上,再也起不得了,還想耍狠揍他一頓。
就見他蹲到了她的床榻邊上,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娘子。」
他帶了些猶豫,「你在誘惑我對嗎?」
燕攸寧:「……」
相比霍西洲這種新手,她可算老練了,居然還是被一記直球逼得臉紅,定是因為這具少女身體不中用,而不是她敗給了霍西洲。她的臉上燒了起來,口中卻直呼道:「哼,你自己不清楚嗎?」
話音落地,她感覺到面前似乎有一道陰影覆落了下來,幾乎蓋住了她半邊身體,燕攸寧驀然繃直了腳趾,一動不動地看著起身落在她上方的男人,只見他神色專注而虔誠,不知在看著什麼,正當燕攸寧洩了氣,以為他這次必定又要退縮的時候,霍西洲把嘴唇俯了下來。
他的唇落在她臉頰近一寸之地,停住了。
低沉的,極富磁性的嗓音從他口中傳出,輕巧地鑽進了她的耳朵裡,撩她癢到想去抓。
「這是娘子自己要誘惑的。」
頓了頓,他再度啟唇。
「我要親娘子了。」
燕攸寧愣了一下,十分想笑話這呆子,哪有談情說愛,情到濃時要親吻,還事先預告一下的!
她眉眼彎彎,凝視著霍西洲明亮的宛如黑夜中一簇燒得正旺,能將人焚化為灰燼的火焰的眸,被褥下雙手緊握成拳。
身遭輕飄飄的如墜雲端,大約是睡前喝的藥起了點效用,她的身體不再那麼燒了,她很清醒現在。
霍西洲的身體慢慢朝她低了下來,湊近,再近,唇已近在咫尺,幾乎相碰,連嘴唇上細微的絨毛都已經扎到她了面板。
就在這時,屋外驟然亮起了一盞燈籠,緋衣尋了過來:「娘子!我好像你聽到你叫了!」
霍西洲滯住,沒想到這會竟有人過來打攪,不過眨眼之間,他飛快地逃離了她的床帳,彷彿被捉姦在床的小娘子,被發現了與人有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來回亂竄。
燕攸寧本來不悅緋衣這時候過來打擾自己的好事,但目睹這一幕也著實好笑,她側過身子,看他急得滿頭汗,唯恐玷汙自己清白的樣子,唇角微微上彎。
緋衣拎著燈籠,火光一直從耳房那邊燒了過來,就在她將要推開的那一刻,霍西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那扇破窗,刷得一聲,身法快如鬼魅,便閃到了屋外,消失不見了。
那兩扇窗,釘得本來就不甚牢固,被他倉皇之下這麼一扯,再度摔落在地,好像斷成了幾塊。
緋衣一進門就聽到了砰的一聲,這巨大的動靜嚇了她大跳,忙提著燈籠去看:「好像有什麼飛出去了!」
「哦,」燕攸寧臥在床榻上,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臉不紅心不跳地扯了個謊,「風把窗子吹破了,要修。」
第24章 舐犢情深
春雨濛濛,長安城內煙逐霧繞,纏綿了多日。及至終於放晴,天朗氣清。
燕愁從興來堂回來了,彼時國公爺方下了朝,馬車停在府門口,尚未入門,燕愁在身後喚住了國公,將從興來堂打探到的情形稟明瞭國公,「家主,情形確如陳瑛所言,至三日前二娘子在興來堂開藥之後,已經幾日沒再去了,馬場那邊……說是一時還拿不出錢。」